“自然呀!”花蝴蝶飞快地说道,“帝姬若在意这个,下官去见宇文公,请他写一封……”
她那双冰一样的眼睛轻轻扫过去。
“我出钱征募了他们,而今他们要入山剿贼,为兴元府的百姓冲锋陷阵,而我却安坐灵应宫中,受
朝廷的赏(),她说?()_[((),“天下不该有这样的道理。”
帝姬虽然干的事很不讲道理,但她竟然是一个非常爱抡“大道理棒子”打人的人!
这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就给花蝴蝶噎住了,不过死硬的主簿还没有。
“帝姬开私库,资粮草,令团练营军资无虞,来日受封赏已足无愧,不必亲涉险地。”李素说道,“况且帝姬纵去,又能做些什么?”
帝姬眨了眨眼,“我能给他们写符。”
这可笑吗?这不可笑。
团练营的憨憨们是为什么来当兵的?为保家卫国吗?那真是说笑了。
他们原本是为团练营的伙食和犒赏,可这些不足以令他们在死亡面前坚持住不后退,他们还是新兵,第一战打成什么样都有可能。
那能让他们坚持下去的,就只能是一些更加虚无缥缈,但又近在眼前的东西了。
“于公团练营为国,而我是帝姬;于私他们跟随灵应宫修道,我为白鹿灵应宫之主,”她说,“就这么办吧。”
关于作战的文书和会议这些,花蝴蝶都是很懂的,先找指挥使虞祯通个气开个会,再请指挥使去找安抚使打个报告,具有调兵作战职权的安抚使宇文时中拍个板,出具一份公文,流程就算跑完了。
尤其指挥使虞祯据说是个很有隐逸清净之气的典型文官,赵鹿鸣就更不担心他在其中吃拿卡要了。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要做?
主簿是要继续统筹调度辎重的,花蝴蝶却是要跟着她走,给她送进灵应宫才算完成职责。
夕阳西下,灵应宫大门紧闭着,只有两个内侍在侧门里张望,见她走过来,有小内侍立刻就跑出来了。
“禀帝姬,那个贼子很不安分,二番两次要逃走,被咱们留下了。”
她有点吃惊,“他倒很机灵,有人过来寻他么?”
“咱们的人在灵应宫几处路口盯着呢,都不曾见,只怕再留着夜长梦多,”小内侍小声问,“帝姬是寻他来说话,还是送去县尉处?”
“去县尉处找副枷给他戴上,但不要送去县府,食水也不要短了他。”她说。
身后的花蝴蝶就很迷惑。
“前番行刺的女贼,帝姬赦了,这次的山贼也要赦?”
她脚步一顿,转过头看他一眼,没忍住就是一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