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手指沾着矿泉水在桌上画圈圈,嘟囔,“没事,谢归在处理了。”
她慢吞吞转过脸去,靠近门边,熙攘焦灼的各色人群中,谢归仍旧在打电话。
烟夹在指间未燃,混不吝的脸上,飘扬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淡然。
瞥见她看过来,谢归轻扬了下眉抬唇冲她示意。
李昭撇撇嘴,希望能传达自己的几分怨气,早就说转站苏黎世啦,不听她的,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吧。
谢归又歪歪脑袋耸耸肩,一副他也不想的样子。
李昭抿着嘴,把头撇向一边。心想长得好看就是好哦,耍赖的时候都一副勾引人的味道。
李格调侃几句,语气忽然变得意味深长,带着隐晦的笑音,“啧,瑞士啊……差点忘了。”
昭昭:……
她知道李格这个突如其来的语气是因为什么。
她希望李格看在她此刻心情濒临爆炸的份上,能良心发现及时刹车。
但她这位亲姐,在揶揄她的这点上,向来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果然,下一秒。
“难怪几年没有的暴风雪都被你碰上了,带新人访旧爱,啧啧啧,这就是心怀鬼胎的代价哈哈……我说小阿昭,这瑞士一行,你不会是期待和裴仅异乡相逢旧情复燃吧。”
昭昭画圈的手霎时顿住,心脏像被猛烈撞了一下。
裴仅。
她的前男友。
已经有很久没人在她耳边提起这个名字了。
都知道他们当年分得很难看,昭昭一蹶不振了很长一段时间,所有人小心翼翼避而不谈,连近声词都要避开。
那段时间,在李家,股票赔了只能说捐了,黄金改了名叫黄姜,养了十年的乌龟“一斤”被赐新名“十两”……
只有李格,艺高人胆大,号称以毒攻毒脱敏戒断法。
只要见面,开口就是“听说裴仅去了瑞士,你让他抽空帮我带块表”,闭口就是“发个了巧克力的牌子给你,只有瑞士有,问问裴仅好买吗”。
这个法子的确有效,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昭昭看到“手表”和“巧克力”都会心绞痛。
所以那句话真的没错,时间是一切的解药。
不过五年的时间,如果不是李格提醒,她连来到他在的国家,都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他。
“瞎说什么,谢归定的。”她晃了晃脑袋,咕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