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总是没有安全感,一遍一遍地用各种方式确定她的爱意,他对她具有庞大的占有欲,他甚至希望自己是她的爱的唯一出口。
谢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骗昭昭说他大她三岁,后来昭昭才知道,谢归和她同岁,而且如果按照胚胎开始算的话,其实比她还要小上几天。
闹着玩的时候她让他叫她姐姐,他好像觉得伤自尊不叫,昭昭还觉得真是奇怪,她又没让他叫爹。
不仅如此,他还非让昭昭叫他哥,昭昭就逗他说:“谢三哥,我这辈子没叫过别人一句哥。”
他愣了下笑出来,勾起手指碰了下她的鼻子,昭昭挺爱出汗的,她估计谢归这一手指下去得好大一手油。
后来她才知道谢归根本没看过倚天屠龙记,根本不懂她的梗,也知道了他的确排第三,上面是两个正室生的哥哥。
唯二配站在大厅全家福里的两个哥哥。
所以裴仅的存在对他而言是个惊天大雷,他也许是下意识将裴仅和自己那两个“嫡系”的哥哥进行了类比,谢归总觉得,昭昭的爱也随时会被“嫡系”抢走。
……昭昭拉着谢归的手,走出了漫长的仿佛一直也走不到尽头的、那条没有几户人家的小道,又好像是怕被谁追上来似的,七拐八扭地穿过了好几条马路,最终开始气喘吁吁的时候,昭昭才松开他的手停下来。
谢归始终紧紧攥着她的手,望着她快步走起时飞扬起来的头发,和近在咫尺的背影。
时间仿佛被胶着停留在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最后他们在一个小公园里停了下来,昭昭走得口渴,在旁边的小卖店买了两瓶水,刚走又折回来买了两根烤肠。
她递了一根给谢归,“没吃饱吧?感觉你们家里人胃应该都不怎么好,这种吃饭方式很容易消化不良啊。”
谢归接过来咬了一口,烤肠的表皮被烤得微焦,有辛糊的辣味,他小时候从来没吃过,但长大后和昭昭一起吃了很多根。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他看着昭昭。
“e……”昭昭认真思考了一下,“你爸不会派人追杀我们吧?或者像电视里一样,收购我工作室,然后威逼利诱我辞职,最后再在全行业封杀我!”
“现在知道害怕了?”
“嗐,装逼一时爽,后怕火葬场……等等,不会还连累到我爸妈吧……不过也没啥,他俩都退休了,我姐也不工作。但我听说我家小区要拆迁了,这事不会因为我黄了吧?”
他很喜欢看昭昭乱七八糟说话的样子,那些荒谬的事情从她口中说出总是有趣,所以一直等到她说完才开口。
“肥皂剧看多了吧你啊。”他戳了下她的脑袋,“不会,我们的价值还没有那么高,他的时间很值钱的。”
“不准妄自菲薄!”昭昭扬着脸,“硬气点,咱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谁还不担负着国家未来了。”
“好。”谢归笑笑,片刻后,又问她,“还有吗?”
“现在没有了。”昭昭说。
谢归细嚼慢咽着手里的烤肠,等到半根下肚,露出尖尖的木签子的时候,他停下来,开口:“我有。”
“今天你看到的一切,就是我不带你见我家里人的原因。”谢归说,“因为他们不是我的家人,而是我的债主,是我生下来的时候就要还的一笔债。”
昭昭咬着早被她吃完的木签,偏头看着谢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