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男生只要上球场,就被会其他男生集体逮住血虐。
那天昭昭也在,别人都以为裴仅内心强大到已经不在意这类事情了,只有昭昭看到,他面无表情说完那句话后,眼里的落寞和受伤,就和今天那样。
裴仅不是冷漠的冰山,他只是习惯掩饰,不把软弱的那部分表露出来,就像她不愿承认自己的自卑一样。
“我是不是该打电话安慰他一下啊。”昭昭问李格。
“裴仅是等谢归说了好几遍以后才说话的?”李格却不知抓住了什么重点。
“是啊,气死了,我都提醒了,谢归还是一直说一直说。”
“然后他还说自己国内亲人都死光了?”
“对啊。”
当然,裴仅的姑姑一家还活得好好的呢,不过对于裴仅来说,应该也和死了差不多。
李格却“噗嗤”笑了,“小阿昭啊,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这个小笨蛋的脑袋。”
裴仅明明可以在谢归说了第一句的时候就解释,或者如果不想说干脆不解释,一定要等到谢归把话讲得越来越过分的时候才说,这一定不是像裴仅这种智商的人能做出的最优解吧。
除非,这个时机下,昭昭已经对谢归累积了足够的不满,又对裴仅产生了泛滥的同情。
而且以她妹这个打抱不平的性格,事情又一定会如此发展。
不愧是曾经能治住她妹的人,裴仅还真有点腹黑在身上啊。
“干嘛忽然骂我笨蛋啊。”昭昭不满抱怨。
也挺好,属于小笨蛋的烦恼永远是短暂浅显的,他们的问题永远停在第一层,这是上天赋予小笨蛋的天赋,她太了解她的小妹妹,只要稳定发挥,最烦恼的人永远不可能是她,
李格收敛笑声:“好啦,你想安慰就去安慰呗,你不是说,谢归已经知道你和裴仅交往过了么,干脆光明正大过去找他呗。妹啊,你知道为什么小时候偷吃糖我不会被发现,你每次都会被爸妈逮住骂吗?”
“因为我一次拿得太多了。”昭昭想了想,说。
“……也是一方面吧。主要是,我每次吃都会让爸妈看到,吃完我就去刷牙,他们就知道我的行为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呢,每次做贼似的抓一大把跑到外面吃,那个慌乱劲儿,想装看不到都难。”
“所以啊。”李格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如果想干坏事就光明正大的干,谁都有小心思,人最怕的,是藏起来的那些。”
昭昭独自消化了半天,最后发现自己还是不太理解,但她忽然有点想念小时候吃的那个奶糖了。
李格当然猜到了,她说:“听不明白没事,你就记得,想做什么就按着自己的心意做就行了,别考虑那么多,最糟糕也不过就是,你被谢归甩然后裴仅也不要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