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带着浓浓的挑衅,不怕死的意味。
“他们的人找过来了,所以你不要再藏在这了。”
洛文礼低眉,眼底含着无奈:“可是不藏在这又能藏在哪?”这里又不是他自己的家,哪里都不熟,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顾的四处乱串吧。
“你若信得过我的话,就和我走吧。”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见他戒备心如此重,安怀柔道:“我叫安怀柔,今日成婚的是我爹。我和你一样,也讨厌那三个妇人。还有,我不会告发你,因为我如果要告发你的话,直接叫人过来就好了,无需如此大费周章的哄骗你,你可信我了?”
小少年沉默了一会,点头“嗯”了一声。
安怀柔朝他招招手:“你随我过来,现在他们正在满府的找人,你不便出去。等你藏好以后,我只需要派人和你母亲和祖母说一声,然后等事情过去了以后再放你出去即可,你觉得呢?”
洛文礼眨眨眼,说句实在的,这人考虑的还真周到。
于是就和安怀柔走了。
安怀柔将他藏在了自己的闺房里,那时候她还不懂什么男女有别,直接将洛文礼藏在了自己满是衣服的柜子里。
一柜子的馨香,那是洛文礼第一次进了一个毫无血缘的女子的房间。
他这一辈子,第一次记住了一种香气。
洛文礼在柜子里睡了一觉,再度醒来,是被门外的吵闹声吵醒的。
声音传进来的时候隔了几层门板,听得不真切,但是依稀可辨,是几道怒斥声。
“老夫人说了,大小姐娇蛮无理,居然设计戏弄府中客人,勒令在院中禁足半月。”
洛文礼没有出去,不明白好好的为何她就被罚了,等外头安静了以后,他推门出去,正巧,安怀柔这时候正入门。
“你怎么被罚了?”洛文礼不解地问她。
安怀柔笑了笑,并不回答,而是道:“你一会就可以走了,对了,你一会怕是不能从门走,只能委屈你钻狗洞了。”
“我问你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洛文礼板着一张小脸,再次问了一遍。
安怀柔道:“差点寻到我的院子里来了,所以,我说是我做的,不过我没事,也就被禁足而是。”
洛文礼怔怔望着她,倒映着她身影的那双眼里似是震惊,也是感激。
后来他是偷偷溜出来了,安怀柔也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痕迹。
再之后二人又在书院相遇,洛文礼总是帮她。起初都是为了报恩,可世事难料,人心易变,年少时的懵懂的情意在朝夕相伴里萌芽,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