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带着沈知秋也来了:“阿秋这孩子才将在屋里温书呢,我叫了好几遍才肯出来,你说说怎么就这么迷书本……”
沈持:“……”
他瞧着沈知秋不像沉迷学习不能自拔的学霸啊。
他们抢着吃点心去了,沈持回自己屋中。
次日早晨他睡了个懒觉,起来吃了水煮蛋和菜粥,而后揣着铜板去村头的药铺买松香和朱砂,还有蜂蜡,上次与掌柜打过交道,算是熟人,因而他很顺利地采买到药材。
买到之后当然要回家配药。
到了黄昏时分,阿大阿二还是阿秋蔫头耷脑地回来,进门就舀起从井里汲出来的水猛喝,可见在私塾渴坏了。
杨氏满面笑容地问:“今儿念书这么刻苦啊,连口水都没喝上?”三人一言不发。
她看见阿二的手肿了,上前一把拉住问他:“阿二你的手怎么了?摔了?还是被谁欺负了?娘找他去。”
阿二抹了一把通红的眼,咬着嘴唇不说话。
“哟,阿秋,”杨氏瞥见阿秋也哭了:“你怎么也哭了?你们哥仨被人欺负了是不是?”她气势汹汹地要去找人算账。
阿大突然大声哭起来,他伸出同样高高肿胀的手掌:“是被先生打的,我们被打手板了……”
“怎么会被打手板?”杨氏愣怔着问。
“背不出书来。”阿大委屈地说道。
杨氏心里打着鼓,没底气地说道:“许是沈家的祖坟才开始冒青烟,哪有这么快呢,你们多背不就背出来了吗……”
说着安慰了两个儿子一番,让他们回屋歇着去。
朱氏在屋里听见了,忧心忡忡地问沈持:“阿池,读书院比私塾更难吧?”阿池入学后会不会也被先生打手板。
沈持状态松弛:“阿娘,不会的啦。”他附在朱氏耳边说道:“阿娘记性好,我像阿娘,记性也好,背书没问题的。”
朱氏被他说得心里跟灌了蜜水一样。
沈知秋涨红着脸回到屋中,被张氏劈头盖脸骂了一通。骂完儿子犹觉得不解气,又阴阳怪气地说道:“被打手板也比不念书的强,当学生哪有不被打手板的呢,秀才举人老爷也都是被打出来的。”
沈持想被打手板都没机会呢。
她很快不把沈知秋被打手板的事当回事:“你勤奋些,早日考上秀才,到那会儿出头了,谁还敢打你。”
沈知秋一下子哭得更凶了,好半天才小声说道:“阿娘,我不想念书,我想跟阿池哥哥去卖蝈蝈……”
张氏听得来气:“你跟他比什么比,卖蝈蝈能有什么出息?”
沈知秋:“娘,我想去……”
张氏嘴上说卖蝈蝈没出息,心里却眼热的不行,于是说道:“也好,你也去卖蝈蝈散散心,夜里回来好好温习功课吧。”
她怕沈持不带阿秋,把阿大和阿二也拉上去跟沈持说,不由得他不带着他们卖蝈蝈。
听了张氏的挑唆,大房也踌躇满志,要让沈全和沈正跟着沈持去卖蝈蝈。
沈文无法,只得给他们捉了几串蝈蝈,头一天夜里编笼子装好,次日一早,纷纷举着草垛子跟着沈持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