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估计又得对上云永昌那张臭脸,已经出门了,她一不做二不休打了个车到西科大。
等她到学院楼下时,傅识则已经将小龟停在路旁,正在等她。
云厘娴熟地坐到小龟后面,抱住他的腰:“我们要不要去边上?有一家游戏店。”
傅识则瞟了她一眼,大晚上跑出来打游戏不符合云厘的作风,但他没多问,直接骑到了店里。
两人开了一个小隔间,只有一张双人沙发和屏幕。
塞了个手柄给他,云厘随便开了个游戏,她的按键很急促和用力,就像在发泄心中的情绪一样。
玩了没几把,傅识则放下手柄,侧头问她:“怎么大晚上跑过来了?”
云厘闷闷地拨弄了下手柄,含糊道:“想你了。”
“哦。”他明显没相信这个理由。傅识则并不着急,耐心地给她开了个新游戏,再陪她玩了两把。
傅识则的问题就像开了个头,云厘想起云永昌这段时间的做法,从她回国开始就不停地介绍相亲对象,在她明确拒绝的情况下还约对方到外头的餐馆,云厘没到场还要受他指责。
这次更加荒唐,直接把人请到了家里。
那下一次呢,还会有怎样过分的事情。
云厘越想越郁闷,低着头向傅识则叙说:“我爸有点离谱,把云野的大舅哥叫到家里和我相亲了。”
“……”
“走之前和他吵了一架。”想起云永昌说的话,云厘语气低落了点,“其实我也理解,他这么着急的原因。”
云厘讷讷道,“我爸一直觉得我挺内向的,性格又很倔。小时候我经常被欺负,我都骂回去了,但是,我爸始终觉得,我这些是不成熟的表现。”
在云厘小时候,无论她遇到什么事情,云永昌都会一改沉默寡言的本性,为了她和对方争吵。
也因此,当云永昌被亲戚数落的时候,云厘也毫不忌惮地挺身而出。
这种关系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云厘没有忘记云永昌对她的好,也正是因为如此,此刻她才倍感难过。
“其实这么多年我都在努力,想告诉他,我是有点内向,但不代表我不能和别人相处,不代表我不能照顾好自己,不能为自己做决定。”
云厘从小在云永昌的打压下长大,她努力地对抗着这一切,无论是到南理工读研,还是到英国交流,这些经历都增添了她的视野。
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也找回了对自己久违的信心。
可她在骨子里还是自卑的。
外界给她的自信,一旦回家就会被全然击溃。
她的努力永远无法换来云永昌的信任,就像永远有个人跟在她背后告诉她:“你做再多也没有用。”
“我不知道怎么让我爸认可我。”云厘垂着脑袋:“他今天和我说,尹昱呈不介意我一只耳朵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