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临渊王上过战场拿过刀剑,是个粗鲁大汉呢。”
“我有表姐在王府上做活,听闻临渊王脾气暴躁,动不动就以打骂小妾为乐呢。去岁,贺家的一位庶出小娘子就是死在了他府上。”
“要我说,临渊王也就敢纳庶出的小娘子出出气,早些年他欲求娶贺家嫡出大姑娘为妻,被贺家给拒了。”
这些下人背地里的言语,谢清霜都知道,可她没办法,她在谢府生活的这七年,向来乖巧,在嫡出姐妹面前,任劳任怨,就算受了欺辱也从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
在谢氏老夫人与谭夫人面前,也一样乖巧的如只乖顺的小兔子一般,从不得罪人。
让她去王府,她也不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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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辘辘径直行至谢清霜口中所说的小望茶楼,洛水街是建康城里最繁华的街道,人潮拥挤,嘈杂声不绝于耳。
谢清霜:“你从前在别苑生活,定是没见过这么多人,兄长让你出行都要戴帷帽,咱们等下从茶楼的侧门进去。”
谢如闻抬眸看了眼高耸在眼前的小望茶楼,一座布置奢靡高耸于空的三层阁楼,四角皆悬挂着大红灯笼,里面时不时传来阵阵谈笑声。
之前,她让浮生给她买过话本子,浮生告诉过她,话本子虽然好看,却不及说书先生讲的精彩。
两人下了马车向着小望茶楼的三楼行去,因着洛水街上有江水引流,三楼既可以听书,也可以观景。
茶楼小厮引着她们在三楼靠窗的松木雕花隔间坐下,过上有一刻钟,谢清霜起身对谢如闻道:“姐姐先在这里用些点心茶水,我东西落车上了,去取来。”
谢如闻闻言抬眸看了谢清霜一眼,对她点了点头。
谢清霜出了隔间,脚下步子稍快,刚走至木梯边,‘嘭’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人,急忙垂首道:“抱歉。”
这人皱眉,正欲讨还上一句,一垂眸,嗓音带着几分讶异:“谢十六娘。”他说着,给一旁的人抬了抬眉。
谢清霜颔首,随后道:“我东西落马车里了,要去取,不然十五娘要等急了。”她说着,回身看了眼谢如闻在的松木雕花隔间。
这人恍惚了下,随后哦了声:“十六娘快去就是。”
谢清霜离开后,这人进了另一侧的隔间,临渊王正坐在软椅上品茶,适才已有人给他禀告过了,他略显粗犷的嗓音问:“人呢?”
这人是临渊王的贴身护卫,名阿麟,上前道:“王爷,十六娘回马车里取东西了,不过,隔壁雅间内是谢府的十五娘。”
临渊王一听,立即坐直了身子,凝眉道:“被谢玄烨照看在揽月苑中的十五娘?”护卫回道:“正是。”
临渊王从软椅上起身,高大的身躯立了片刻,往隔壁看了眼:“去瞧瞧,十六娘生的便这般花容月貌,这十五娘又生的是何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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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烨下了早朝后,一直在他父亲谢敛的院中商议公务,午时与谢敛一同用过饭食后,回到朝暮院,他边撩袍在书案前坐下边问浮生:“阿闻可有来过?”
浮生摇头:“十五娘这几日都没来。”浮生想起那日夜间,十五娘神色很是不对的从公子书房里走出来,当时他就觉得不对,看吧,已经三日不来见他家公子了。
谢玄烨垂眸,随手拿起一本书卷,浮生又继续道:“公子放心,在谢府上,十五娘不会有事的。”
有景山在,谁敢欺负十五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