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先搅面絮,面絮搅好叫姐夫烧炒菜锅,她烙饼。饼烙好先放锅里,喜儿掀开大锅盖把鸡盛出来,她用鸡汤煮面絮。
随即钟子孟扶着小舅子去堂屋,沈伊人打水给儿子洗手,小薇盛饼,喜儿把鸡肉拆开。她和有为一人一个鸡腿,姐姐和外甥女吃鸡翅膀,剩下的全给姐夫。
鸡头鸡爪鸡胸,乍一看满满一盆。钟子孟好气又好笑:“你倒是孝顺。”
喜儿睁大眼睛啃着鸡腿点头,嘴里不忘嘟囔着:“相公,喝面汤。”
白白的面片,看起来滑溜溜的很有食欲,小有为也要喝。
沈伊人盛一盆,小薇拿五个空碗和一个勺子,随即母女俩一起盛五半碗。小薇刚刚坐下,听到开门声。她循声看去,清冷的月光下,曹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来,嘴里骂骂咧咧,吃饭不叫她。
厨房里没有饼也没有肉,只剩几碗鸡汤和一点面片,曹氏吃不好也吃不饱,沈伊人索性卖个耳朵给她。
曹氏闻到鸡汤味,端着碗出来问:“肉呢?”
喜儿大声回答:“我吃啦。”
“一只鸡都被你吃了?”
喜儿脆生生应道:“对啊。我打的野鸡我不吃留给你吃啊?”
曹氏噎住,显然没有想到鸡是野鸡。理屈词穷,她端着碗出去,到门外就喊:“金宝,金宝……”
沈伊人满脸不可置信,要不要那么疼曾孙啊。她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龄,能不能撑到金宝懂事知道孝敬长者?疼他还不如疼小薇,至少她百年之后小薇可以给她梳妆入殓,让她体体面面下葬。
钟子孟替他老母亲感到羞耻:“我们吃我们的,不必理会。有为,舅母做的面汤好喝吗?”
有为点头:“好喝。滑溜溜的,不用嚼就下去了。阿娘,我还要。”
沈伊人很少听到儿子撒娇,闻言笑着把盆给他:“剩下的都是你的。但是喝完得跟你爹出去玩一会再睡觉。”
春寒料峭,山边的夜晚极冷,小童通常饭后就迫不及待地往被窝里钻。有为很是不解:“为什么啊?”
沈二郎吃得也挺满足,也有心情打趣外甥:“怕你尿床。”
有为去年还尿床。他还有印象。听闻此话很是害羞,他低头嘀咕:“我早就不尿床了。”
喜儿看着鸡骨头说:“姐姐,村里谁家养狗啊?”
沈伊人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过露出无奈的笑容:“明儿一早去村正家问问。听说他家的狗年初下了一窝狗崽子。”
小有为立即说:“舅母不认识路。舅母,我陪你去。”
喜儿点点头,把骨头扔碗里,到厨房舀点水洗手。随后她把热乎乎的擦脸布给沈二郎,沈二郎擦擦嘴,喜儿递过去一杯不冷不热的白开水:“喝水。”
沈二郎被他姐夫忽悠的半信半疑,也不再抗拒喝水。以他的胃口一碗面汤正好,再来一杯水得撑得动一动就难受。
喜儿见沈二郎知好歹,把杯子送去厨房的时候又趁机往里头加一些山泉水。
沈伊人晚上没做饭,她刷锅的时候见缸里的水好像没少以为喜儿傍晚又打水了。刷锅水喂猪,洗脸洗脚水倒菜园子里,翌日清晨沈伊人不必上山砍竹笋,有空伺候牲口收拾菜地,顿时发现小猪崽很水灵,菜很水嫩。
沈伊人很是奇怪,要是菜水嫩是天气转暖的缘故,那么小猪崽水灵是阉割的缘故吗。
听着喜儿拉着有为往外跑,沈伊人叫女儿盯着锅底火,叫烧火的钟子孟出来看看牲口和菜地。
钟子孟这几日也不得空收拾家里,见状不禁怀疑:“咱家时来运转了?”,,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