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车夫礼貌地说道:“姑娘,劳烦让让,容我们调个头。”
唐乐筠建议道:“你们把车顺一下,我先过去,你们再调头。”
那车夫知道她说的对,为难地看了一眼前面正在调头的伙伴。
这时,郡主的马车里有了女子焦急的声音:“二爷,郡主不好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呀!刚才还好好的,怎会如此?郡主,郡主!”
唐乐筠看向马车,心道,要不要看病人一眼呢……还是算了,这么急的病应该是心衰,而且与那年轻公子有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便救不了,试试自家异能水平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对车夫说道:“我是大夫,车上拉的都是药材,如果……”她朝郡主的大马车扬了扬下巴。
那车夫秒懂,转身要去禀报,但被同伴叫住了,“她才多大,万一因为她耽搁了,咱有俩脑袋也不够砍的。”
“那也是。”那车夫道,“姑娘赶紧让让吧。”
人各有命,病死比被丧尸啃咬致死舒服多了。
唐乐筠不想管了,松开车闸,拍拍马屁股,准备让路。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磨磨蹭蹭,不要命了?”一个管事婆子大声呵斥了起来。
那车夫缩了一下脖子,辩解道:“李妈妈,这位姑娘说她是大夫,车上有药……”
“她要是大夫,老婆子就是御医了。”管事婆子没好气地搡了他一句,“你给她的马来一鞭子,让她的车到地里去,赶紧的!”
这就不讲道理了。
唐乐筠道:“谁打我的马,我就打谁。”
那婆子道:“你这丫头不知好歹,今天要是因为你耽搁……”
“姑娘是大夫?”大马车里的年轻公子下了车,袖子在眼睛上飞快地抹了一把,快步朝唐乐筠走了过来,“敢问,会看心疾吗?”
唐乐筠见他态度恳切,便道:“会一点儿。”
年轻公子长揖一礼:“请姑娘救我母亲。”
唐乐筠从包袱里取出一副银针,嘱咐道:“照顾好我的车。”
“好。”年轻公子正要吩咐下去,李婆子开了口,“二爷,这姑娘顶多十七八岁,郡主病重,可耽搁不得啊。”
“我知道。”年轻公子给身后的长随使了个眼色,又对唐乐筠说道,“姑娘这边请。”
这人挺有意思,礼貌到位,谁都不得罪,但谁也别想左右他。
唐乐筠略一颔首,跟着他上了马车。
车里跪坐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妇人,见年轻公子回来,哭道:“二爷,郡主不行了,怎么办,怎么办?”
年轻公子趔趄一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抓着女人的手痛哭道:“母亲,儿子错了,儿子不该来找母亲的,娘你醒醒,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