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芷与佯装不知,问:“哪件事?”
他语气惶急,道:“流云声,南羌妓子那件事,再查就乱套了!”
宣芷与神色冷漠:“和你有什么关系?”
宣荐与咬牙,不知道该不该说,半晌只憋出一句:“反正就不能查了,再查会伤到你自己的!”
宣芷与:“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此刻罢手,那些被送至此的妓子怎么办?”
宣荐与:“他们自有他们的去处,你就安心做你的帝姬,不要再沾手这些事情。”
闻言,宣芷与笑了笑,说:“去处?什么去处?你不会不知道姑姑把这等事情管的多严吧?如今竟有这么多人被送至此处为暗娼,这可是上京!天子脚下,不说国泰民安,也不至于内地里如此污糟!”
宣荐与嗫喏了一下,说:“父皇不愿意你提姑姑,皇姐你还是别提了。”
他一副逆来顺受的懦弱之态,让宣芷与皱起了眉头,问:“你老实说,这件事真的是你在背后经手的?”
宣荐与顿了顿,捏紧拳头脸色挣扎,最后还是说:“你别管了,皇姐,我求你了。”
宣芷与:“这件事已然被掀起,现在已经不是我想罢手就罢手的了,街头巷尾对这件事议论纷纷,容、蜓二州有不少官员曾是南羌人,也已经上折请奏,要求给个说法。”
宣荐与闻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皇姐,我知道你对父皇立我为储君有异议,可是太子又如何,也不过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玩意儿,是个牵线而动的傀儡。”
还没等宣芷与反应过来,宣荐与已然转身离去,背影萧条,透着索然。
……
月上中天,大理寺审讯司依旧一片灯火通明。
宋品之在这已然待了三日,审讯结果已然到手,可是却完全出乎意料。
她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对着暗沉沉的屋顶苦笑了一下。良久,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数本卷宗,向广邑王府走去。
二人本已就寝,但游照仪听闻宋品之深夜来访,晓得有事,忙下床穿衣。
宣峋与也被吵醒,夜半深眠正酣,他有些离不开游照仪,想了想也下床穿衣,准备和她一起去。
宋品之间游照仪携世子前来见她,反而松了口气,正好,她此番要见的就是世子,就是皇亲国戚。
宋品之径直把卷宗递给游、宣二人,道:“世子也需观览。”
宣峋与闻言,心中一震,和游照仪一起打开了卷宗。
数十名酒馆老板、妓院老鸨供认不讳,可是所指认的对象却不是和太子有关的人,而是宜光帝姬府内的内常侍——裴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