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
“也不知道她最后跟程师傅说了句什么?”
“大概是在问咱们几个人吧。”
粉卫衣不解道:“咱们不止九个人吧?”
好友也纳闷:“正好十个。”
“会不会数漏了?”
“……”
这个问题没过多久就得到了解释。
万遥盯着碗壁还残留的油渍,又听着程青盂的悉心交代。
她方才后知后觉:他不与游客一道吃饭。
服务员开始往餐桌上小菜了,绿皮还带刺的黄瓜块上,裹着将近玉米粒大小的蒜蓉,且先不评价它的味道如何,仅是粗陋的卖相就让人毫无食欲。
万遥盯着那盘凉拌黄瓜没动。
楚子合却在这时递来双湿漉漉的木筷,“万遥,你的。”
“谢谢。”她接过筷子后搁在了碗面。
楚子合趁机与她搭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是fp吧?”
“……什么fp?”万遥有些茫然。
她很清楚自己跟这个社会有些脱轨。
几个月之前,她甚至连智能机都摸索不明白,她不似朝气鲜活的年轻人,反而更像位迟暮的老人。
她孤僻,没有所谓的交际圈,称得上朋友的,也是屈指可数。
在过往的十八年,二百一十六个月,将近六千来天的日日夜夜里,她始终都被封闭在潮湿又弥散着阵阵恶臭的下水道,束缚着四肢的枷锁让她难以喘气。
说起来,她只有颜料和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