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甚至没法讲出口,尘埃落定,再讲也徒劳,更显得自己可笑,不如留个洒脱的姿态,挽回印象,免得她将来回想,记不得一分半点他的好。
“我现在才发现对你了解太少,叶子。”许慎道:“别人有三分的用心,会表现成十分,你有八九分,却只露出两三分。说我防备太重,你何尝不是呢。”
叶词笑笑:“不管怎么样,我很感谢你在那两年对我的付出和照顾。”
“你没有后悔过吗?”许慎忽然打断:“后悔那两年。”
叶词看着他,语气肯定:“没有。”
许慎胸膛起伏,缓缓深呼吸,随后点头。
叶词希望他过得顺遂,希望他幸福,真心实意。
“樱子七月份举办婚礼,我就不去了。”许慎重新将双手抄入口袋,下巴微抬:“替我给她道喜。”
“行。”
叶词走进电梯,抬头看他,眉眼弯起:“再见。”
许慎默然两秒:“再见。”
清明节前夕,叶词回喜塔镇,准备次日清晨进山扫墓。
老李头待她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差别,只是自然而然做出安排:“叶子,你不用回去打扫了,晚上就住彦平的房间,我都收拾好了。”
叶词这才猛地脸红,尴尬不已,摸摸鼻尖:“哦。”
老李头摇头笑说:“你们两个娃娃啊。”
语气是感叹的,隐含喜悦,点到即止。
喜塔镇的黄昏悄然而至,晚霞浓墨重彩,炊烟袅袅。
梁彦平给她挂了通电话,说:“我快到镇口了,过来接一下。”
叶词诧异:“你不是明晚才回吗?”
“想陪你上坟,看看肖叔和卢阿姨。”
她哑然愣怔,心跳秋千般摇荡,一点点酸涩弄红了鼻尖。
急急忙忙出门,不由加快脚步,路上想好了,待会儿必须得揶揄他一顿,架子可真大,还要人亲自去接。
到镇口,瞧见梁彦平扎眼的身影,叶词跑上前,正欲开口,突然怔住。
四月天气渐暖,街上的行人甚至已经开始穿短袖,梁彦平脖子上却挂着一条围巾,丑不拉几的围巾。
叶词认出那是自己当年给他织的,脸颊顿时红透,心跳乱撞。
“你……戴这个干嘛?”
怎么会还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