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被他的玉扳指打得,还是被他方才言语气着的缘故。
裴慎沉眸问她后不待她回答,便攥着伤药落座在榻边。
沈稚忙攥着衣裙后撤。
口中带着哭腔道:“一女不能事二夫,我失了贞洁,对不住我的夫君,也辜负娘家多年教诲,让我家人蒙羞子女受辱,如何在这世上苟活……”
裴慎听着她的哭音,眉心紧蹙,暗道棘手。
若是欢场女子,无非求金银,
若是寻常闺秀,无非求名分。
偏生是这嫁了人,又很是在意贞洁的妇人,实在是难办。
他一时没想到如何劝她,只能掐着她肩头不许她动作。
低眸时,不经意瞧见她勉强裹在身上的单薄衫衣胸口处,已被乳白奶渍渗透。
裴慎眉心微凝,想到方才行欢时,在她身上嗅到的那股奶水味道,和她方才说的那番话里的令子女蒙羞。
略微沉吟了番后,嗓音微哑同她道:
“女子贞洁固然要紧,却远不及性命贵重。何况,夫人家中应当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你可想过,你若是死了,孩子要如何是好?”
沈稚闻言想起家中的女儿,泪水都凝滞。
她死了自是一了百了,可女儿呢?
沈稚嫁进沈家五年,好不容易生下女儿,婆母却一心只想要个嫡孙,半点不疼爱这个孙女,还处处克扣孩子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