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真的不会死,可是我也会痛。
裴不觉软着声音,亲手将那面纱给我戴上,握住我的手鼓励说,「妙妙,没事的,你的画画是我亲自教你的,上次你做得就很好,别怕,你可以的」。
裴不觉的话还没说完,底下坐着的朝阳公主就开始催促他。
「裴不觉,快点,别打扰人家画师画我。」
裴不觉松开我的手,殷切地叮嘱我,「一定要为朝阳解蛊啊!」
亭子下并肩坐着的两人,仿佛天生一对,登对得很。
我注意到朝阳公主的手上戴着一条佛珠。
那是我去寺庙里为裴不觉一步一步跪求来的,保佑他平安的佛珠。
可如今却堂而皇之戴在另一个人手上。
很久,很久,我都没动弹。
见我不动,裴不觉冷下了脸,「妙妙,开始吧,别让我失望。」
我牵起一抹难看地笑抬手拿起画笔,开始回想起裴不觉教我的步骤。
随后用刀子割开手腕。
鲜血和墨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刺鼻极了。
我用画笔一点一点地勾勒出朝阳公主的轮廓。
我曾看过裴不觉画了很多次我的画像,不,应该说是朝阳的画像,所以画起她来居然格外顺手。
一阵清风吹来,我将画好的画像烧掉。
解难之后的画其实并不用烧掉,但我不喜欢,很不喜欢这幅画。
底下的人突然开始惊叫起来,朝阳公主突然在位子上晕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
我呆坐在亭子里,看着裴不觉焦急地抱起朝阳公主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系统只给了我三次解难的机会,而这三次,我都用在了裴不觉的愿望上。
我不知道解难是否成功了。
但看着远去的裴不觉,我的心好像并不是很痛。
亭子挡不住吹进来的细雨,冷风和雨打在我的身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晕倒的朝阳公主身上,没有人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