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方才说那宫女,你家那表亲可曾见过?”
先前便有过流言,说是皇上自宫外带回一个女子,上回冬日宴她找了几圈儿也没见,便以为此事是子虚乌有,如今又提,甚至成了宠幸,不禁让她有些担忧。
小琴摇头,“这倒没有,不过此事倒不像是假的。”
玉娇颇有忧虑,眼睑垂下,略思片刻,抬眼又道:“这种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皇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其实宠幸几个宫女也不奇怪,待小姐入了宫,后宫自有章法。小琴啊,平日在府里,我就觉着你机灵,做事又勤快。这次入宫,随行的婢女中,我会与跟小姐举荐你,入了宫便是有了前程,小姐到时随便给你一指婚,便比府里这些随便嫁给小厮的婢女强上不知多少。”
“多谢玉娇姐姐抬举,往后玉娇姐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听得这话,小琴自是喜笑颜开,欢喜的不行。
玉娇轻笑,心满意足的端着果子朝魏锦心闺房行去,小琴在身后亲昵道:“玉娇姐姐慢走!”
前面人对此很是受用,面上浅挂着几分满足的笑一路行去。
直至人影彻底不见,小琴的脸色才冷了下来,见着玉娇方才那扭捏做作的劲儿,暗自骂道:“呸,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家生奴,平日耀武扬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当了将军呢,不过就是个随军的仆从。就你那德行也想着跟着小姐入宫当主子了?”
玉娇正在春风得意时,哪里知道表面对她恭维之人心里会如何骂她,推门入了房中,一股暖意扑来,魏家势大,可谓是京中门第之最,魏锦心自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这般娇养,反而没将她养的跋扈娇作,反而谦虚谨慎。
但与之相反,她手底下的玉娇,仗着魏锦心脾气好,不计小节,倒事事都要同旁人挑嘴。
入门时,见着蹲在地上用铜钩挑碳的小婢女刚好将一块碎碳挑到地上,她习惯性的斜了一眼,低声呵斥道:“笨的要死,滚出去。”
小婢女不敢作声,被她一骂,灰溜溜的出了房中。
被她这一声呵,连魏锦心执笔抄经的手也跟着顿了下,她于桌案前抬眼,心下略有不悦,但仍是柔声说道:“别总是吵吵嚷嚷的,她做错了,下次让仔细着便是。”
对此玉娇不以为意,“小姐,你是不知道她们,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挨上几句骂不长记性的。”
又是这翻说辞,魏锦心也懒得说她,只问:“最近京中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自打于行宫与许录源分别,她几乎日夜都不得安宁,生怕许录源跟着赵楚宗被人抓住。
此事能与言者无二三,自是不敢同旁人透漏半个字,只能旁敲侧击的打听。
“有,”一提此,玉娇将果碟搁下,离得稍近了些,“我听说,皇上宠幸了一个小宫女。”
就在玉娇方才说有的时候,那一脸神秘又了不得的样子,让魏锦心心口一提,还以为许录源的事东窗事发,而后又听是关于皇上的,她又立即暗舒了一口长气,心于谷底峰顶,不过刹那之间、
与许录源的事相比,何呈奕又算得了什么,“这算什么特别。”
“小姐,你怎么如此不在意?皇上于大婚前宠幸了一个宫女,这事若是传出去,您的脸面往哪里搁,咱们魏家的脸又往哪里搁!”
“玉娇,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皇上的事儿咱们插手不得,寻常人也有妻有妾,更何况一国之君。我尚未与皇上大婚便想着法子与一个宫女过不去,若此事传出,只怕我会落得个善妒的名声,那时对我便好了?还是对咱们魏家有所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