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血,气息虚弱至极,一副重伤之体的锦生犹如垂危病虎。
可就在他简简单单掀眸瞬间,一抹寒凉冷意直逼人心!
刺得众人连连倒退。
他上前两步,踢了踢那两具发黑被雨水湿透的尸体,冷笑不止道:“方才我可是亲耳听到你们说这两人是你们的楷模,要好好学习传扬,嗯?”
一声轻嗯,让众人狠狠抖了一抖。
那孟公子倒也还算个人物,眼中虽有尊重,但并无多大献媚之色,只是不断苦笑。
素来善于言语的他,在锦生身份暴露之刻,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不住的抚擦着臂间拂尘。
锦生手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面色并无多大疼痛之色,冷笑更甚:“还有你。”
目光流转,他看向那位扬言要赠送灵参的那个青年。
“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你说要将杨钊与黄康这两人的名字刻在自己的剑上,以视供奉?”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鲜血染红的牙齿,模样森然笑道:“我觉得这个主意十分不错,这两人皆来自海的彼端,你若将这二人名字供奉在自己的佩剑之上,想必也不必出这山境了,因为我们宗主知晓了你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不论你藏在哪里,他都不会放过你。”
锦生用一种怜悯地目光睨着他:“感到骄傲吧,能够成为让我们宗主大人亲自盯上的人物可不多。”
听到这么一句,那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手中珍贵灵参都惊掉在地。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磕头道:“小人该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怪只怪我这肉眼凡胎,不辨真伪,错认邪魔为正统,实在该死!”
锦生明显是个颇为大气的性子,冷哼一声也没有再多加为难。
百里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素来温柔如水的目光里没有多大的情绪,缓缓平静诉说道:“既然你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死了,那还在犹豫什么呢,剑就在腰间。”
此言一出,锦生都给愣住了。
随即噗嗤一笑,若非要用手捂着伤口,他简直都要拍手叫好了。
“对,对,剑就在你手边上,难得你有此觉悟,自己动手也不错。”
那人简直都要哭出来,有心怨恨地狠狠瞪向百里安。
可此刻他哪里又敢露出半分不满情绪,只得叩头更加用力,鲜血都顺着额头淌了出来,口中不断求饶道:“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自裁的觉悟显然这人是没有的。
很快,林归垣取来了药物,给锦生服下后,便将其扶坐在一颗树下。
锦生虽然对待众人脸色臭得很,可对于自己有恩之人,却也十分客。
收敛起自身的傲意,道了一声谢便坐在树下开始调息。
众人哪里还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其霉头,纷纷如鸟兽般散去。
看着树下调息养伤的锦生,此刻他整个握剑的右手被剑气撕裂得鲜血淋漓,伤口深可见骨。
明显这一次拔剑给他带来的伤害要比上次要严重十倍不止。
纵然此刻剑已归鞘,可他没了衣物遮掩的血腥手臂,那鲜红的裂痕非但没有在林归垣给他的药物治疗下有着好转的迹象,反而还缓缓地继续开裂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