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子聪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他很容易就察觉出了我的不快乐。他在电话那头问我:≈ap;ot;栗欢,你是不是不开心?≈ap;ot;
我想起了高三的那一年,我把高考资料撕了个粉碎,扔在垃圾桶里。后来我坐在教室里发呆到晚上七点钟,从桌子上起来的时候我便看到梁子聪亮得刺眼的眸子。
他问我:≈ap;ot;你是不是很不开心?既然不开心,为什么不试着反抗呢?≈ap;ot;
于是我反抗了,我像是被羞辱了一样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将他恶狠狠地推倒,又像只疯狗一样咬了他的脖子,可是他却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的,就像一弯明月。
那个夜晚,我和梁子聪就坐在课室的门口,月光凉凉地照在我们身上,我靠在他的肩膀就哭了起来。当初发生那些事的时候我没有哭,在里面被欺负的时候我没有哭,而那个时候我却趴在一个陌生的男生的肩膀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从那个晚上之后,我和梁子聪慢慢地熟悉了起来,到后来,我们便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梁子聪就像一面镜子一样,可以轻易照出我的喜怒哀乐,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对他说,我很快乐,只是打工累了一点。
事实上,我也依旧每天准时上课下课和楚小唯抬抬杠,每天被她羞辱几次,被同学们孤立。其实这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如果说骆一舟不出现的话,我对我现在的生活真的是满意极了。
当你看到一个长相出众衣着光鲜满身名牌的男生握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气球站在雪地的时候,你能联想到的关键词是什么?
浪漫,爱,还是童话。
抱歉,我此时只想吐出一个f开头的四个字母组成的单词,他那目光在我看来就像毒蛇一样,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攀爬着,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实,我还是有些惧怕他的。
虽然他是笑着的。
我假装没有看见他,远远地从他身边绕过。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偶像剧言情剧的女主角,我最多就是个女配角,但是我不想做炮灰,所以我选择做透明。
可是我没有想到骆一舟那样一个低调的自尊极强脸皮极薄的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那大把氢气球朝我走来,他的步伐很大,我的步子很快,但还是被他追上了,他扯着了我的袖子,喊了一句:≈ap;ot;栗欢。≈ap;ot;
我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瞪着他,我想我此时的眼神肯定不比毒蛇与猛虎好到哪里去,可是他却还是微笑着的。
≈ap;ot;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ap;ot;
≈ap;ot;看到你很好我就安心了。≈ap;ot;
≈ap;ot;气球给你,你不是说我把你的气球弄飞了吗?拿着。喏。≈ap;ot;
≈ap;ot;栗欢≈ap;ot;
我没有搭理他,我一直在努力挣脱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劲很大,我挣脱不开来,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磨牙吮血。
我就像被绑在铁轨上,他淡淡的目光和淡然的语气犹如轰隆隆朝我奔来的火车,从我身上碾过,让我疼痛难当。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将我的单肩包抡起,然后直直地朝着骆一舟的胸膛砸了过去。
≈ap;ot;嘭——≈ap;ot;
他闷哼了一声,拿着气球的右手松开了,拉着我的左手却没有松开。他揉着胸口,看样子砸得不轻,可是左手却没有放。
气球顺着寒风飞了起来,却没有飞高,我听到女孩子们欢天喜地尖叫着,可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浪漫。
北风猎猎,骆一舟的脸色和积雪一样严寒。
我当然知道四本辞海大小的书砸起人来有多么痛,可是他却仅仅是皱了眉头,尽管没有戴手套的手指关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