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扒着白饭,看他慢吞吞地撕着牛肉放在我的碗里,咽了一口口水后我还是忍不住咬了一口。
牛肉香辣入味,肉质鲜嫩。
骆一舟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ap;ot;栗欢,我们重新在一起吧。≈ap;ot;
≈ap;ot;噗≈ap;ot;
我捂着嘴巴开始咳嗽,饭粒和碎牛肉卡在我的咽喉处,呛得我眼泪四溅,骆一舟用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我抬起头正想说话却看见他黑着脸看着我,脸上沾着我喷出去的饭粒和黑漆漆的牛肉。
即使我的心脏很强大,我还是无法承受这一幕。我用最快的速度扒完饭之后便逃出了饭馆,他没有追上来,只是沉着脸对着我喊了一句:≈ap;ot;栗欢,你就逃避吧!≈ap;ot;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在逃避。
我太忙碌了,我没有那个时间去恋爱。有情不能饮水饱,所以我还要解决我食不果腹的问题。我的学习成绩很差,我怕会更加堕落。我和他的恋爱曾经以失败告终,我也没有那个勇气再去与他在一起,我怕又一次被伤害。
我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但我怕一见到他便会被他一次性反驳,所以自骆一舟说出那句话之后,我便开始逃避着他,像蜗牛一样缩在我小小的壳里。
我不是不喜欢你,我不是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只是害怕有一天醒来会突然发现这只是一场虚幻,到时候我又该用多少时间来遗忘你,用多少时间去抚平你来了又走之后的感伤。
接到信信的电话我正在咖啡店面试侍应生,老板正在考核我的笑容过不过关。
信信的声音急促且慌张:≈ap;ot;栗欢,你快点来,快点。≈ap;ot;
我一下子便慌了神,连再见也忘记说便冲出咖啡店,往≈ap;ot;烟花≈ap;ot;奔去。这一段十五分钟的路程,却宛如十五个钟头那么漫长。
看到≈ap;ot;烟花≈ap;ot;的霓虹灯的时候,我感觉我像是死去了一回一样,整个后背都是冷汗津津。信信站在≈ap;ot;烟花≈ap;ot;下,对着我招手:≈ap;ot;栗欢,快来。≈ap;ot;
她笑脸盈盈,完好无损,很好。
我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事,她却一下子把我推进了酒吧。平时色彩糜烂,灯红酒绿的≈ap;ot;烟花≈ap;ot;今天却异常安静,弥漫着一股温馨的气息。
台上没有平时激情四射的乐队,唯有一架黑色的钢琴,钢琴前坐着我最熟悉的那个人,他七十五度角侧对着台下,从这个角度我刚好可以看到他清俊的侧脸,他缓缓地伸出右手,并不是很娴熟地搭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如在梦中一般。
≈ap;ot;祝栗欢生日快乐。≈ap;ot;他说。
台下掌声响起。
从他的指尖流泻的是熟悉的致爱丽丝,我突然有些想哭,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我忘记了。
致爱丽丝是贝多芬献给他最爱的女孩子的经典名曲,他告诉女孩子,她在他心中永远美好,不会老去。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帷幕的时候,骆一舟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台下的我走来,他对我说:≈ap;ot;栗欢,我只想告诉你,时光再荏苒,你在我心中依旧是当初那最美好的模样。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爱不爱我,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ap;ot;
这就像老套俗气的电影剧情,可是我却忍不住红了眼眶。周围的人都在起哄,有年轻的男人拍着手掌嚷嚷着:≈ap;ot;快说我愿意,快说!≈ap;ot;
这并不是求婚现场,但他们却闹腾得就像在求婚一样。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一步步朝我逼近了的罪魁祸首骆一舟,又忍不住回头去搜寻那个帮凶顾信信。
信信就站在我的旁边,狠狠地将我一推,我便跌进了骆一舟的怀里。他被我这一撞,闷哼了一声,但很快就笑了出声:≈ap;ot;其实你不用这样主动的。≈ap;ot;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他却捏了捏我的手心,右手握住我的肩膀将我往后转,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横亘在我的面前,
烛光闪烁,我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很不矜持地将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样。
我的脑袋在那一刻已经完全变成空白的了,无法再思考任何东西。我只能看着骆一舟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我只能任他握着我的手去切蛋糕,任信信将一杯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往我的手里塞。
等到我的脑袋逐渐清晰明朗的时候,我已经是在包厢里被信信灌了两杯酒,其余的都被骆一舟挡下了,她自己也喝了不少,不停地对着我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