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事主导,也不该是淑妃。
她含糊其辞,洛久珹反而更加焦急,碎着脚步在她身边打转:“如今怎么办?我遣人去瞧过,棠西宫外守卫森严,我们要如何才能见到母妃?”
瞧他急切,洛久瑶反倒不紧不慢地坐下来:“……我为何要去见她?”
话音落下,洛久珹的眼眶倏然红了一圈:“洛久瑶,在若芦巷发生的一切是你我的恩怨,可我母妃从未亏待过你分毫,如今她中毒在身危在旦夕……”
说着话,他声音愈发弱下去,尾音飘散在空荡的殿堂中。
他走至她身前,身体微微颤抖,似做了莫大的决定般,缓缓屈膝,跪了下去。
“求你。”
他说,“皇祖母,东宫,秦征……还有沈御史,你既能周旋其中,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洛久瑶稳坐堂中。
她坐在当日洛久珹冲她摔砸茶盏时所坐的正位,眼睫微垂,看向跪立在下的少年。
她曾以为,以洛久珹一腔傲气,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狂妄性子,上一世他们既连生死都不再相关,他们之间的结也永远不会有解开的机会。
可这一世,他们却将从前从未宣之于口的话对彼此说出,在鲜血淋漓下,在冷寒的湖水中。
心口微震,洛久瑶抬手按下,没有说话。
“求你。”
膝下人再次开口,“过往种种皆是我之过……是我散播谣言,是我遣人到若芦巷欺凌于你……其实我自知道这些,这几日来有很多话想要同你说,可我不敢求你的原谅……你要我做什么都好……”
“洛久瑶,我只求你,救救我母亲。”
他嗓音颤抖,俯身,竟要垂首叩下去。
洛久瑶伸出手,先一步扶住他。
她起了身,立在他面前。
“兄长。”
她说,“书信一封罢,我为你带去棠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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