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有人先他们一步到此,门上的锁才未来得及扣起。
容妃笑了,没有应答:“久瑶,听闻你到若芦巷受了许多苦。”
洛久瑶知道她已默认,应道:“都过去了,母妃。”
容妃却微微倾身,道:“听闻你自若芦巷回宫,带出了一块和田玉佩。”
窗外风声若浪,烛泪滑落,屏风上的影子晃动,洛久瑶只觉寒气自下而上,好似要将她吞噬在此。
她下意识退开些,嗓音很轻:“容母妃,您的耳目,就在我身边罢?”
那块吕姑姑给过她的玉佩她藏得很好,每日都带在身上。
除了在岁除那日拿给沈楚看过,便只有近身服侍她的两个宫侍知道。
窗子开合,伴着容妃的咳嗽声,一道人影自屏风侧绕出。
是青棠。
洛久瑶转头看她,目光寂寂,眸色微沉。
“青棠。”
“殿下。”
青棠走上前,却带着怯意,屈膝跪下:“奴婢见过殿下,七殿下。”
洛久瑶起身:“果真是你,你不是太后的……你自来到我身边,便是容母妃的人。”
“奴婢自知欺骗了殿下。”
青棠缓缓叩首,“奴婢借为太后监视您的名义才能来到您身边……奴婢不是太后的人,也不是容妃娘娘的人,奴婢……是先皇后的人。”
洛久瑶的脑中轰然一瞬。
有什么沸腾在心间的东西呼之欲出,几乎要冲破胸腔。
可她沉下思绪,看向青棠:“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青棠犹豫着,目光掠过愣在一旁不明状况的洛久珹,又看向容妃:“娘娘。”
容妃点点头。
青棠回转目光,缓缓道:“殿下,奴婢曾是先皇后身边的旧人,吕姑姑亦然。她交给您的那枚玉佩是先皇后留下的东西……”
“您也……并非是许美人的亲生之女。”
洛久瑶小腿发软,扶着床帐,站稳身体。
她有千万句言语想要问出口,最终却只道:“你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