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都不再说话,她走来,朝沈停云道谢,“多谢沈将军照拂。我无意在此多做叨扰,只是有几句话想同沈大人讲,还请沈将军让我们在天亮之前把话讲完……久瑶先行谢过将军。”
沈停云的目光在二人间转了个回环,不愿多言,转身离去了。
洛久瑶回身,朝沈楚笑了笑:“沈大人,时间不多,请我喝一盏茶吧?”
二人再次对坐在茶室的屏风前。
上次与沈楚在此间小院对坐饮茶时春寒尚料峭,明明只是两个月前的事情,却好似已过了很久很久。
府中人都已歇下,屋内燃了盏短烛,只照亮茶案一隅。
“殿下的脚腕可好些了?可还有其他伤处?”
纵然视野昏暗,沈楚仍娴熟地将茶叶投入壶中,道,“臣已让沈无忧和沈无虞捉了刺客,等回去审过,便知是什么人想要害殿下了。”
洛久瑶却问:“沈楚,你怎么知道我在那片山楚,是折衣小姐同你说过什么?”
“臣随兄长祭先祖后,唐折衣来寻我,说那日她进宫时,殿下曾请她相助,在行宫外备一匹马。
沈楚微敛眼睫,道,”“臣又恰巧听闻祭祖结束后秦征留了殿下,但之后他乘马车回府,却不见殿下的身影。”
洛久瑶明白过来:“你让人去探听秦征的行踪。”
沈楚十分诚实地点了头:“是。”
其实自那个流言起时,他便着人去探秦征的行踪,时时回禀。
洛久瑶明白他这样做的缘由,她与他相识良久,自然看得出他真心几何。
于是她没有追问,只是道:“今天的刺客,我大概知道是谁的人。”
皇城中想要杀她灭口的人无非几个,洛久珹,秦征,又或是太后。
见过容妃后,洛久珹对她的敌意不似从前,而秦征今日见她,为她备马车回京,若想杀她,无需在此地多此一举。
洛久瑶思量着,缓缓道:“可单单是因秦征请求结亲这一点,便能让太后如此心急,对我下手吗?”
恐怕不尽然。
这其中还有什么遗漏?还有什么事是与她有关,能让太后忌惮的吗?
沈楚捏着茶盏,似也在思索。
他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却道:“与秦世子的婚旨……殿下心中,并不想同他结亲,是吗?”
他话语间带着试探,小心翼翼,却并非问询,而是率先为她择了否决的答案。
洛久瑶自思绪中抽离出来,抬眼:“沈楚,是你不想我同他结亲,对不对?”
她的言语太过直接,沈楚本要递去茶盏的手陡然僵住,目光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