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无趣之极的马基课,整个教室都是哈欠连天,更多的同学都已经去与周公下棋了。在我打了第七个哈欠之后,周舟终于忍不住了,把书本拍在我的脸上,并赏了我一个白眼。
“你昨晚是去做贼了偷鸡?”周舟捅了捅我的手,怂恿我“要不,我们逃课吧?”
我和周舟弓着身子往后门缓缓前行,可我们即将胜利的时候,敌人的炸弹一下子就炸毁了我们的碉堡:“后门的两位女同学,你们去哪里?叫什么名字?”
我顿住了脚步,周舟却拉着我就跑,边跑边喊:“老师我叫季柯然,外语系的。”老师还在后面吼着什么,我们加快步伐逃离了教学大楼。
跑到大礼堂门口,我才气喘吁吁地问同样喘着粗气的周舟:“你怎么说你是季柯然?”
“她今天不是没有来上课吗?我这是替天行道。”周舟很少笑得像今天这样开心,可下一秒笑容就凝固在她的脸上,因为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膀。
我和周舟迅速而整齐地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堪比太阳花的笑脸。
陈川穿着跆拳道服,腰间的红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似乎是刚运动完,衣服有些脏,脸上却干干净净,连一滴汗水都没有。
“师兄。”我们又一次齐声道。
“你们已经很久没有来参加社团活动了。”陈川脸微微发红,看了看周舟又看了看我“是训练太辛苦吗?还是不喜欢跆拳道?”
“不不,”我摆摆手“是因为最近课太多了,很忙。”
周舟扯了扯我的袖子,朝我使了眼色,我用力地拍了拍脑袋:“师兄,我们这会还要上课,先走了哈!”
不等陈川回话,我和周舟又一次落荒而逃。
陈川是我们同系师兄,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跆拳道协会会长,拿过奖学金,帮过老人救过儿童五讲四美,长得又对得起观众,我和周舟初来报道还是他帮着我们缴费搬行李什么的。在外语系这个阴阳失调的系别里,要再找像他这样的男生基本是不可能,但我和周舟对他却是避之不及。
开学时我们在他的热情邀请下兴致勃勃参加了跆拳道协会,但我和周舟都是三分钟热度且不能吃苦,在每天跑步几公里和被摔了一个星期之后,我们毅然地做了逃兵,可我们谁也不敢去对他说,所以只能见他一次躲一次。
回到宿舍,我收到了陈川的信息,他十分婉转缠绵悱恻地向我打听某个人的信息,我笑着推了推坐在窗口发呆的周舟:“我说了,陈川对你有意思,从开学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虽然他对我们都很好,但对我就像兄弟,对你明显不同。怎么样,收了他不!”
周舟对我的调侃一直都有免疫力,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对着手机沉默地发短信。
如果有人举行发短信比赛,周舟肯定能得第一名。
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透过树叶的间隙投落在她的脸上,我看着她脸上的斑驳光彩,只觉得这一刻的她与我离得很远,虽然她就站在我的一米开外。
彭西南的电话是在黄昏时分打来的,他听着我絮絮叨叨地讲完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后才慢吞吞地开口:“你前几天不是说要去看电影,我买了电影票。”
“什么电影?”
“你不是说要看的冰河世纪吗?”
“什么时候?”
“八点场的,我现在在你楼下,对了你晚上没有课吧?”
我愤愤地挂了电话,还是老老实实去换衣服,周舟坐在床边看书,保持着三个小时前的姿势,听到我摔柜门的声音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书。
“你吞了火药了?”
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气愤了:“你说那个彭西南,请我看电影也不早点说,这会都六点了才说八点去看电影,也不用问我有没有课,你说过分不过分?”
“再过分你也不是要出去吗?心里都乐翻了吧!”她这次连头也没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