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瑜有眼力劲跑路,末了还朝他比个加油的手势。
门关上,谢漓抬眸,似笑非笑:“你怎么来了?”
“老婆生病,老公照顾,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陆之尧靠近病房,他脱掉风衣外套,坐到他床边。
“还难受吗?”
陆之尧伸手,宽大的手掌覆上他的脸,平日生动不已的人,此刻像是易碎的瓷器,让他只敢轻抚。
谢漓侧脸,轻轻贴近他的手掌,乖顺:“你来了,我就不难受了。”
他努力抬手,扎着针管的手回扣住陆之尧,他目光浅浅,眯眼,享受这温馨时刻。
在昏迷那几日,谢漓不断做梦,像是走马观灯般,他再次回顾了遍人生所历。
他想,如果他真的要死,他唯一的遗憾,应该是他还没给陆之尧回答。
陆之尧悬着几日的心终于放下,他眼中情丝涌动,复杂至极,最后只化为轻柔一吻,落在他的手掌。
陆之尧深呼吸:“今天的福利,用完了。”
谢漓直直盯着他,吐露出几句:“封瑜告诉我,你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所以,以后没有福利了。”
陆之尧心一颤,他想去抓谢漓的手,对方却躲开。
谢漓平静:“我们离婚吧,陆之尧。”
他静静注视眼前的陆之尧,眼中不掺一丝杂质。
陆之尧如临噩耗,浑身僵硬,极难接受这个消息,“如果是因为协议,我立马作废它,你以后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离婚。”谢漓坦言。
对方神色很清明,丝毫没有思维混乱的现象,陆之尧很难接受,可他别无他法。
谢漓认定一件事,就很难改变,就算他拒绝,对方永远也有办法离开他。
他不想让谢漓为难,也不想他此后都竖起防御机制,不愿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