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沅这孩子,最近也不给老师打电话。”许秋冉叹了口气,“她一忙起来就这样,好几天也不回个消息什么的,我只好翻翻相册里以前的照片视频看看。我有时候就想,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出国,像你一样在家附近上大学多好,每天都能回家。”
“舞团嘛,估计是排练起来没时间,”谢萦说,“我忙的时候也爱已读不回,等她闲下来就会给你打电话了。”
“你们小姑娘,这样可不好,让人多担心呀?”许秋冉笑了,“下周叁小沅就要回国了,到时候我可得好好说她几句。”
谢萦常常听她念叨,知道她有多思念独自在国外上学的女儿,现在陈沅终于要回来,她嘴里是抱怨,眼角眉梢却都洋溢着喜悦。
这种满怀爱意的惦念确实令人心生柔软,谢萦笑眯眯恭喜她,许秋冉又道:“到时候你一起来老师家里吃饭啊,老师也得好好谢谢你呢。”
许秋冉在叁天之后正式出院。
她住院将近一周,除了络绎不绝来探望的同事亲友,只有秘书殷勤得鞍前马后,丈夫本人却从没露过面,谢萦暗自腹诽,她老公怎么比国家主席还忙,许秋冉却宽容地笑,说叔叔平时总是加班,没时间来医院很正常。
谢萦本来以为她会回家静养,没想到这一周的泥塑课上,她居然按时来了教室。
单纯的爱好都能如此坚持,这种精神实在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怪不得人家跳舞能跳成首席。
这一天正是陈沅回国的日子,许秋冉肉眼可见地容光焕发,做雕塑都如有神助,一上午做完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手部造型。
“老师今天亲自下厨,”她揉着雕塑泥,笑眯眯地对谢萦说,“食材都处理好了,回家就开始做。准备了十几个菜呢,都是你们小女孩爱吃的东西。”
许秋冉的家在很低调的干部大院里,院子门口还有哨兵站岗。院子里的建筑都是世纪初的风格,全部是独栋小楼,彼此之间有些距离,外面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相当的低调僻静。
谢萦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工作日的下午,院里基本没人。许秋冉开了门,只见房型方方正正的,开阔敞亮,铺着枣红色的实木地板,看起来相当温馨,露台边还摆着花架,只不过早春时花还未开,只有枯藤攀在实木格子上。
门口摆着叁双拖鞋,许秋冉又从柜子里给谢萦拿了一双。
两人走进客厅,只见桌子上果然已经摆了许多食材,琳琅满目。许秋冉指了指沙发,微笑道:“你坐着看会儿电视,等会尝尝老师的手艺。”
茶几擦得干干净净,纸巾盒和沙发上都罩着同样图案的碎花布,足见主人平时打理得很用心。许秋冉打开电视调了中央八台,谢萦在沙发上坐下,忽然觉得有点冷。
叁月初,市里的集中供暖才刚停不久,确实是整个早春最冻人的时候。不过许秋冉家里似乎又格外冷一些,大概是这种老楼本来就容易背阴,室内最多十五六度,谢萦本来想把羽绒服脱掉,最后不得不又敞着怀穿上了。
“老师,怎么就我们两个呀?”
许秋冉端了切好的水果出来递给她,笑眯眯道:“叔叔去机场接小沅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