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单影只的青年没有哭,也没有流一滴眼泪,他独自走在别致的廊桥上,轻风荡起他的衣摆,也吹落他手中的那枝山桃花。
粉白的花瓣随风远去,
耳边是那年少女婉丽略害羞的声音。
“谢琅,父亲说,我们的婚事就定在明年冬月初七,你……”说到一半儿,她顿了顿,像是实在怕羞的说不下去了,赶紧转移话题,羞恼的道,“你、你那天不准晚到!你敢来迟一刻钟,我就不嫁给你了!”
“你听了没有?”
听到了……
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谢琅独坐在廊桥边的地上,看着天边的太阳一点点坠入黑暗,没有世家公子的仪态端庄,动作自然放松,屈膝背靠着廊下的柱子,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镜头始终对着他的背影,叫人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神情。
但光幕外的人猜,他一定不好受……
“拜见主君。”
一声下人过路时的问安,惊醒了谢琅。
他回过头,眼神死寂,表情古朴无波。
他的视线落在下人怀里的一个襁褓上,那是刚出生还不满一岁的谢无念。
谢琅的视线就像是粘在上面一样,久久未动,外人不知他在这一刻想到了什么。
只见他起身,慢慢朝下人走过来。
后者疑惑的看着他伸手将孩子抱进怀里,脸上明显不解其意。
没让人眼着,谢琅独自抱着孩子回了房。
屋内静悄悄的,一片漆黑的室内,没有点灯。
谢琅就这么抱着襁褓中的婴孩,静静的站在窗边,遥望着天上那轮朦胧的月。
“我为你取名无念,今后,你将会是谢家下一代的家主,也会是……”
“谢氏,所有人里最强的一个。”
沈知慧死了,谢琅没有哭,也没有闹,也没有再提她的名字。
他开始倾尽全力培养谢无念。
他是谢无念的引路人,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父亲。
时间飞逝,人的生命进程在视频里好像也不过短短几分钟,不过须臾,视频里的谢琅就老了。
他病倒在床上,面容枯瘦,眼神灰败,已是弥留之际,留下谢无念一人守在床前。
“我为你取字无念,而你在族谱上的真名,只一字,为绝。”
“绝情无念,你将会是我谢氏最强的一任家主。”
“那你呢?”
年轻的谢无念跪坐在床前,神情平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没有悲伤,没有哀痛,只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的茫然和不解。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只是父亲倾尽全力打造的一件兵器,只是他不明白,“你明明是个聪明人,为何因一个情字困住自己半生。旧情,当真难忘吗?慧妃当真就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