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淮拉开驾驶位的车门,让她坐进去,“试试看。”
连煋坐进去,系好安全带,欢欣雀跃准备启动车子,忽而想起来,她的驾驶证还没补办好,无奈地丧了脸,“哎呀,烦死了,我的驾驶证还没补办下来,不能开了。咱们是正经人,可不能无证驾驶。”
“那我来开吧,先出去逛一圈。”
邵淮开着新买的保时捷,一路来到城里有名的豪华小区,带连煋进去,坐电梯来到十六楼,这是他新买的婚房,是套大平层,特地选了较高的楼层,连煋喜欢站在高处,她曾说过,站在顶楼往下俯视时,会有总回到海面的错觉。
进入屋内,装饰还不是很齐全,但贴了几个滑稽的囍字。
“这是谁的房子,要结婚吗?”连煋问道。
“对,是准备结婚了,这是你的房子。”邵淮握住她的手,带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往下看,底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站在这里往下看,有没有觉得自己像个船长?你可以把流动的车子当成是小船,把行人当成是鱼。”
“这区别可太大了,海上哪有这么拥挤。在海上大部分时间里,一眼望去,什么都没有。”
连煋侧头看他,“这房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送你的礼物,也是我们的婚房。”邵淮在她跟前,缓缓单膝跪地,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戒指盒,他打开戒盒,露出里头熠熠生辉的钻戒,“连煋,我们结婚吧,我们以前本来就订过婚的,但你都不记得了。”
连煋垂眸盯着戒指看,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
“连煋,过去的事情,既然你不记得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
连煋视线从钻戒转移到他的无名指上,即便他一直在想方设法除疤,但毕竟是重新接上的手指,疤痕不可能完全抹除。连煋伸出手,没有摸上戒指,指腹轻轻磨蹭过他的无名指,“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啊,之前不小心受过伤而已。”
“是我切了你的手指,对吗?”连煋语调很沉,很慢,模糊碎片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同样耀眼的钻戒,邵淮依旧是跪着,一把寒光凛凛的潜水刀,连烬的抽泣声,以及接踵而至的风浪声
她想起了什么,又抓不住飞速消失的画面,脑子莫名充了血,太阳穴一下一下鼓动,发涨的疼痛顺着脑神经呼啸,惊得她出了一头的汗。
邵淮看她脸色不太对,匆忙起身摸她苍白的脸,“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你的手指,到底是谁弄的?”连煋再次恍惚地问。
“不小心受伤的,没什么大事,都接上了,没事的。”邵淮抱住她,抱了很久。
连煋没答应邵淮的求婚,随便找了个理由,说他爸妈不接受她,结了婚以后也是一地鸡毛,还不如不结,闹心。
隔天,连煋和阿瞒去医院复查回来,回到家里,发现邵淮的母亲邵沄竟然就在她家里,正和姥姥眉开眼笑地聊天,仿佛换了个人,和那天晚上怒骂邵淮时天差地别。
见到连煋回来了,邵沄起身和她亲昵地打招呼,“连煋,你终于回来了,阿姨都等你好久了。”
连煋把刚买的水果放到茶几上,有些尴尬地和她打招呼,“阿姨好,您怎么过来了?”
邵沄牵着她的手坐下,脸上笑意不减,“那天晚上吓着你了吧,真是不好意思,邵淮他爸精神有点问题,就喜欢在家里大吼大叫,阿姨已经教训过他了。”
“没事,我也没那么容易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