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走后,宁欣又给陈平打去了个电话,将桃红的事说了出来,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没有,如果是谋杀,那就是官黑勾结,并且是窝案。
“从下往上查,很难查出结果,谁查就按死谁,不要怀疑权力机构运行起来的恐怖能量。”
“除非是从上往下查,让你父亲派个反贪巡视组下来,是一定可以调查出来的。”
电话里的陈平说的很绝对,他沉浸官场十几年,又是基层出身,很了解这里的难度。
自古以来,有谁见到或者听到大领导是被下面的老百姓给告倒的?
又或者说,又有那个小民警查案把县委书记或者市里大佬给查进牢里的?
没有,一个都没有。
两天后,林峰带着桃红的骨灰,回土家沟乡参加了桃红的后事。
葬礼上,宁欣想来却因为身份不合适,所以派秘书樊清言代表自己参加了。
林峰与刘继组还有李占奎,以及樊清言跟宁欣,几人凑了五万块钱,加上肇事司机给赔付的三十万一起交给了李占奎。
希望他在乡里帮忙照看下桃红的婆婆,毕竟老人家每月光药钱就得一千多。
小卓在葬礼结束后,被安排到了县里的福利院。
被福利院的人接走时,只对林峰说了句:“叔叔,我已经不记得爸爸长什么样子了,现在我连妈妈也没了,我怕我以后连妈妈的样子也会忘记。”
小孩子才五岁,很懂事,没有大哭大闹的让人去哄,只是一直默默的流泪。
在场的几个老爷们,都被小卓的话给说的眼泪直流。
樊清言更是哭的不成人样,抱着小卓一直说:“以后阿姨就是你妈妈,阿姨会经常来看你,每个礼拜都带你回去看奶奶。”
这是樊清言对小卓的承诺,但注定无法实现。
在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小卓的奶奶割腕自杀了。
老人家先死了老公跟儿子,自己有半瘫在床上多年,每天靠药续命。
要不是还有个乖巧的孙子,跟桃红不离不弃的照顾,她,早就想一死了之。
现在,桃红死了,老人家的信念崩塌了。
孙子也被安置到福利院,老人家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不再有留恋。
她要去找自己的老公跟儿子,还有她亏欠很多的儿媳桃红。
唯一有遗憾怕是没有亲眼看到孙子长大,娶妻生子吧。
几天后,土家沟乡党委书记办公室。
赵建喜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搭在办公桌上,不停的抖着腿,看样子心情不错。
“赵书记,桃红家办葬礼,关我们乡政府什么事?”
“一场不够,还办两场,也不嫌麻烦,都死一天多省事啊,她们家死个人给我们乡政府累够呛。”新上任的乡党委副书记张坚,弹弹烟灰满脸不悦的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