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魔鬼训练下来,艾栗疲惫到不行?,意识昏黑,半梦半醒间,她咕哝了?一声偏开脑袋,躲过讨厌的手掌。
那来抚摸她的人顿了?顿,黄金溶烧的气味萦绕在身侧,最?后。他替她整理了?一下艾栗颊边凌乱的发丝,在少女即将?清醒前,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
艾栗揉着眼坐起来之后,狐疑地看了?一眼前方维兰德的背影,他仍在开车,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让小猫训练之后,再以那么柔弱的身躯纾解霍曼,似乎过于为难她了?。
深夜,皇女独栋宿舍,霍曼病房前;尚未离去的维兰德停下脚步,观察着房内一对人影。
庞大而具有威胁感?,四肢粗壮,身上各处均被铁链或口枷束缚的友人如同困兽般被拘在病床上,他的身旁则趴着蜷缩起来,浑身湿透,即使处于无意识中双腿还不断颤抖着的小猫。
察觉到脚步声,霍曼盯着艾栗的目光瞬时移向门前的两个人,冷冽残酷,如护佑族群幼崽的狼王。
是的,两个人。
狭路相逢,负责协助处理皇女一内一外事务的青年官员彼此对视,裴玉率先开口,像是提及家事般问道:“不进去么,维兰德大人?”
维兰德打量他一眼,笑道“你?怎么也不进去,现在,”维兰德示意他看向门上昨天被艾栗挂上的牌子——“狗与维兰德禁止入内。”
“你?可比我自在得多。”
他语气里?并没多少笑意地打趣自己。
被对方的笑意感?染,裴玉也笑道:“其实你?本?该比我更自在的,维兰德大人,里?面那位是您同母异父的兄弟,最?好的半身,即使失去意识,也不会?将?您列为攻击目标的人。”
“除了?艾栗之外,他现在惟一表现出友好态度的就是您了?。”
意识到裴玉话音之下隐藏着什么含义,维兰德脸上笑意逐渐消失:“……”
“阻碍您踏进这?道房门的不是这?张牌子,而是您自己给心中套上的枷锁。”
裴玉侧过视线,目视前方,“这?些话,我想您心中或许也明白,如此,我便不再多说。”
“裴玉,难得见你?这?么多话。”
维兰德瞥向他。
“失礼了?,维兰德大人,请求您某件事前,我想先在您此时最?在意的事上开导您一下,这?样不会?显得过于突兀与失礼。”
“歇歇吧,裴玉,想让我做什么?”
“那就麻烦您进门,将?你?们口中的小猫抱回来吧,是我疏忽,没想到她今天训练过于疲惫,在霍曼身边直接睡去。”
“我一旦接近她,霍曼便会?对我发出攻击信号,现在惟一能靠近而不刺激到他的人只有您。”
裴玉看着房内小小的、仍不断颤抖着的艾栗,温和陈述道:“她的体质太敏感?了?,偏偏又因为疲惫过度睡在霍曼身边,现在,我想她需要及时补充水分,以及一次全身的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