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郎摸摸索索,把布条稍微拉开了些:“还是看不到。”
杨仪忙给他重新整理好:“不要乱动。”
十七郎只闻到她袖底的一点奇异的淡香,格外沁人心脾。
其实早在从小魏村出来,他握住她的手之时,鼻端就一直有些淡薄荷气,只不过当时他心无旁骛,还以为是自己原先嚼吃的薄荷的味道。
他问:“杨易,照你看来,我还能不能好?”
杨仪一顿:“旅帅吉人自有天相。”
“嗤,”十七郎笑了声:“说的你都不像个大夫,简直像个算卜打卦、说好话骗钱的江湖郎中了。”
杨仪道:“可惜我并不会算卜,但也不是什么名医,江湖郎中四字,都未必担得起。”
十七郎啧道:“我是挺喜欢你这性子,绵绵密密的没什么锋芒,像是……一团棉花,人家打你一拳你就缩回去,一点儿不伤筋骨。”
杨仪听得一怔,不由苦笑。
十七郎听出了她的笑声,扬眉:“你觉着我说的不对?我可这不是骂人,你别误会。”
杨仪道:“自然不会误会,我知道旅帅的意思。不过对于我这般微渺不足道之人而言,若能做一团棉花,已是难得,咳……”
若真是棉花似的能屈能伸,安然自若,不管用多大力来打也总会无伤,倒也不错。
可惜。
不知为何,竟突然想到前世的事,心潮一阵翻涌,杨仪忍不住咳嗽起来。
十七郎听出她咳的很急,忙叫道:“子云!那大夫呢,来给杨先生看看!”
在十七郎跟杨仪说话的功夫,隋子云跟戚峰离着十几步远,边窃窃私语边看此处。
隋子云眉头微皱,抬着眼盯着:“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戚峰道:“我又不是顺风耳!不过十七看不见,你想知道的话,不如走近听听。”
隋子云两只眼睛瞪圆:“你怎么不去。”
戚峰笑道:“我才闹得他不高兴,可不去触这个霉头,他眼睛虽看不见,耳朵却好使的很,万一听见了又要骂人。”
隋子云翻了个白眼:“你不怕他骂我。”
戚峰笑呵呵地:“不是不怕,谁叫你隋嬷嬷在十七跟前比我吃香。”
两人嘀咕了几句,戚峰看看在杨仪身边不离不弃的豆子:“不过你小心点,我看嬷嬷你很快地位不保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