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欢把烧开的水给他倒满碗,自己则拿个小缸子,洗涮干净,放凉喝,回眸冲着他嫣然笑语,“温大哥,你喜欢的姑娘,一定很幸福。”
“她啊,就是个糊涂蛋儿。”说起楚皎,表情露出思念之色,语调也带着宠溺,“她聪敏伶俐的很,我,我经常被她骂,估计下次见面,保准动手开打。”
即使话中一副无奈,但说完后,自己先小声笑起来,摸了摸脸,模样滑稽。
田欢没想到,他会这么喜欢那个蠢丫头,字里话间的溺爱,作为一个男人,能让自己的婆娘动手打他,这是多大的宠爱和信任。
略挑眉,泸水村有名的蠢货,竟然能勾搭上端方清贵的俊书生,八成,这男人眼瞎了吧。
那种货色娶回家去,能干什么,你个书生与着个娇小姐,这日子怎么过?连个能伸手的人都没有,相亲相爱的喝西北风吗?
田欢看他干净整洁的衣袍,心思斗转,歪头捂嘴打了个喷嚏,略不好意思的道歉,“温大哥,咱俩今日之事,还请别往外说,毕竟,男女夜间共处一室,不太光明…”
“姑娘此话在理,温某定然不说。”夜深雪厚,山上又遍是陷阱,真的没法行路,再说,他也不能放着个小姑娘在山上,自己下去,万一有野兽,或是这木屋的主人回来,伤害了姑娘,可怎了得?
屋中有一简易木板床,另个老旧桌椅,他主动搬椅子靠着门口,让田欢睡床上。
柴火渐熄,田欢中途醒了两次,重新续上,又拿了张毯子给椅子上沉睡的男人盖严实。
他白日里花费太多力气,本不想睡,闭着眼背诵中庸,腰酸腿疼的酸胀感持续而来,渐渐陷入熟睡。
整夜无梦,还没睁眼,就闻着股米香味,肚子随着打鼓,看床上无人,推门出去,见女子正蹲着闪着小火炉,上头一小锅米汤,听着声,回头笑意暖暖的说早,复有转身继续。
两人平分了米汤,果腹后,田欢为难道,“我上山没带银角子,该放下点,表达我们的谢意,温大哥,你觉得呢?”
他确实感谢,伸手从怀里掏出来钱袋子,倒出两个银角子放到桌上,同田欢下了山。
第章陆拾叁章
下山后,母亲详尽的问了一遍后,有些担惊后怕,拜拜神灵,给他煮碗糖水荷包蛋,父亲提议该去亲家拜访,那姑娘毕竟救了儿子一命,怎么都该表示一番,让他去县里买点布,又切上半斤肉,一齐送过去,这时候可算的上很值钱的物什了。
他当时真是天真,以为只是简单的去拜访,带着这么些东西,自然坐着牛车去,快过年节,他这般招摇一圈,两村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个回事,纷纷上门祝贺,等着吃喜酒。
楚皎伤寒得的重,父亲根本不让出门,等着好全,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俊俏书生和外村的姑娘定亲了,背地里嘲笑她不自量力,不但输了脸面,还被个男人给打了,哼,心下生气,此仇不报非楚皎。
再次相见时,他明显感觉小姑娘的气不顺,不敢招惹她,只能远远的看几眼便罢。
转眼,已过正月,听说楚皎去了隔壁村子的小姐妹家玩耍,她不和他玩,还有好多伙伴,但他此时着急的是另外一事,为什么田欢家还没来退亲,他想去问,但几次都没见着人,只能按捺下不安,好生温书。
三年一考,剑要磨的又快又锋利才行。
天暖和了,他就要继续上书塾,母亲不同意,父亲原也是读过书的,找他深谈一番,言明利弊,又说起楚皎,她是否对他是同样的心意,就算他退亲了,那么,人家那么富庶,为何会嫁你?
他真的没想过,但,似乎是条很漫长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