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牢。
刑房。
一起关押,有好处。
分开提审,也有好处。
比如说现在。
先被提审的,不是王禄善,而是县令耿忠。
“王爷!”
瞧着跪地瑟瑟发抖的人,薄言归端坐在上,眉眼间满是威慑,自生不怒而威,叫人不敢直视,“耿忠,你身为甘平县的县令,与山匪勾结,欺上瞒下,祸害百姓,私吞矿藏,如此桩桩件件加在一起,可知该当何罪?”
“王爷?”耿忠冷汗直冒,跪在那里,身子抖如筛糠。
这叫什么?
干坏事的时候,狗胆包天。
到了清算之时,怂得一比。
“怎么,本王还说错了?”薄言归低声呵笑,“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心里有数,百姓也都听到看到了。今日,怕是饶不了你。”
一听这话,耿忠还不得连连磕头,脑袋磕破了也得给自己求一条生路,“王爷,下官该死,下官一时猪油蒙了心,请王爷宽恕下官,下官愿意倾尽家财弥补过错。”
“放肆!”景山低喝,“你把主上当什么?”
居然敢当众进贿,简直是岂有此理!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下官……”眼见着薄言归油盐不进,耿忠忙道,“下官的意思是,把这些家财,这些不义之财都分给百姓,惟愿百姓能原谅下官,留下官一条狗命!”
燕绾低嗤,“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点,你们草菅人命的时候,可想过这一天?死在你们手里的无辜百姓,他们也想求你们放过,可你们呢?”
“杀人的时候,只求痛快,现在却要求生,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如果钱能买到命,那还要大夫做什么?”景山与燕绾一唱一和。
薄言归没吭声,仿佛是在等着什么。
“王爷?王爷!”耿忠连连磕头,额头已经磕出血来,“下官愿意交代,什么都愿意说,求王爷饶了下官一命,放过下官的家里人。”
要知道,这甘平县地处偏僻,即便事发,只要遮掩得妥当,就不会传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