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子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难道是因为黄士铎病中……”萧相谨慎推断:“所以野狼关才未尽全力,打的这样缓慢?”
太子方一摇头又打住,他的眼睛盯着萧相,仿佛在出神,半晌才道:“是了,差点儿忘了有个人。”
萧相不解道:“殿下说的是谁?”
李星渊道:“上回野狼关斥候营出关,几乎全军覆灭,活着回来的那个……”
萧太清微震:“宿九曜?”
李星渊似笑非笑,对上他的眼睛:“老师也知道此人?”
萧太清不动声色地:“野狼关胡翔几被打死,又事关玉儿,臣自然多了解了一些。不知殿下为何忽然提起那少年?”
李星渊淡淡地将目光扫过,道:“据说在战前,黄士铎派了一队人马出城,这宿九曜便在其中。”
萧相了然,又问道:“大概是斥候营例行探查,殿下为何单独提及此事?”
而此刻太子的目光闪烁,心底想起的,却是跟卫玉谈到宿九曜时候的情形。
李星渊淡然一笑,道:“不知怎地,孤有种预感,这少年绝非泛泛之辈……黄士铎,只怕是在走一步出其不意的险棋。”
“险棋……”萧相扬眉。
御史台。
在卫玉带范赐回来之前,御史台上下已经得知了此事。
原先听闻卫玉亲自去范府要人,整个院内众人沸反盈天,几乎都在议论此事。
甚至有人暗暗下注做赌,就赌卫玉这一趟去,到底是铩羽而归,还是大有所获。
毕竟范太保的“威名”在外,没有人敢招惹这位了不得的皇亲国戚。
更加上郑公子身亡在前,范家怎么可能乖乖地把范赐交出来。
蔡中丞更是言之凿凿:“这小卫一去,必定要狠狠地撞个跟头,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太保的老虎屁股都敢去摸。”
没想到这么快,范赐就被押了回来。还有很多人不信,赶着过来一睹究竟。
其中自然就包括蔡中丞。
范二公子被带入了询堂。
外间,任主簿悄悄地对卫玉道:“原来你先前叫杨主簿画那图像是有此妙用,幸亏我没赌你空手而归。不然要赔惨了。”
卫玉瞪他一眼:“什么功夫了还有闲心赌?”
任宏笑道:“是他们无聊,我趁机捞点银子而已。”他又说道:“可惜老蔡那个家伙太过吝啬愚钝,我叫他下注他只不肯,白白错过了发财机会,瞧,还是我最信你吧?”
“你赢了多少?”
“二两银子。”
卫玉道:“我可多谢任主簿这重若二两的信任了。”
这会儿范赐已经在内站定。任宏敛笑道:“这小子一看就是个阴险狡诈的,比那郑公子难对付的多。”
卫玉在回来的路上在思忖如何问案,此刻也不搭腔,只默默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