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费力从车上跳下来,慢吞吞往公路另一边爬,身后是滚滚火光,车子渗出汽油和火光交融的那一刻,轰的一声顿时炸开。
他极力想要睁开眼睛,摸到腰间的一把手枪,看着越野车上走下来的一抹白色身影,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扳动扳机。
子弹飞速而出,径直从周弃的胳膊上划过,血肉从中裂开,血肉模糊一片,甚至都能看到青色血管在跳动。
那一刻,李樱吓得脸色煞白,忙扶着周弃回到车上。
也是这一刻,她明白,刚刚殷朝的那一枪,是抱着要杀她的决心。
男人粗喘呼吸,有胳膊上血流不止。
他伸手拉着李樱,粗声吼着:“你跑过去做什么?是要救他吗!”
李樱崩溃大哭,“周弃…你别这样…”
她起初,是想过要救下殷朝。
因为她认为一定是有什么误解想要解释清楚,而且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她不能放任不管。
空气中,都是血腥味,男人暴怒,胳膊上血流不止。
李樱伸手帮他捂住伤口,“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都怪我…要不是我要去看…也不会害你……”小姑娘哭的撕心裂肺,不知道为何血越来越多,堵也堵不住,她伸手撕掉白色裙摆,给他包扎伤口。
周弃伸手掐住她的脸颊,血粘在她的脸颊上,有那么一刻,他很想把她给掐死。
但是见小姑娘哭得可怜的,再硬的心也软了。
他咬紧牙关,捏紧方向盘,朝着高速公路尽头开。
很快到了下一个服务站,小姑娘买了药水和纱布给他处理了一下,但奈何伤口太深,子弹直接划破他的肉,上头一片模糊。
周弃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说:“帮我把它缝上。”
针头是在附近药店买的,是再普通不过的绣花针,就连线头也是。
看着灼烧的酒精,小姑娘害怕的碰都不敢碰,“我…我不敢…”
而且,她也没缝过,就连医疗设备都是极其简陋的,她很害怕会感染……
周弃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乖,给我缝。疼的是老子,又不是你。”
李樱吓得手都是抖的,最后怯生生拿起针头穿针引线。
当丝线穿过皮肉的瞬间,李樱看着鲜红的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坠落,“都怪我,我对不起你,周弃……”
男人疼的眉头紧蹙,但却一声不吭,却还记得安慰自己的小妻子,“不怪你,要是那枪真打中你了,老子可要心疼死了。”
闻言,李樱心里头不是滋味,泪水就跟泄闸洪水汹涌而下。
哭哭啼啼的帮他缝好了伤口,上面用酒精消毒,最后在确定步骤没有问题后才包上纱布。
夜很深了,小姑娘今天遇到不少事情,最后周弃将车子开到附近的赌城,抱着小妻子上了酒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