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看着碗底融合两滴鲜血。
无疑是在向所有人都证明她与南定王的关系。
自己从今往后不再是生父不详的女子,也不再是出身卑微的平民,甚至郡主这个身份,足够能配得上大公子,不必再令大公子为了她的出身而费尽心思铺路。
她该认下这个父亲。
该毫不犹豫地认下的。
锦鸢缓缓抬起头,撞上南定王投来期盼的眼神。
她想要张口。
叫出一声父亲。
南定王眼神愈发期盼,双手激动地搓着,就等着一声爹爹。
可眼前的女儿迟迟不曾开口。
锦鸢握紧手掌。
看着眼前南定王,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赵非荀适时开口,“锦鸢还在月子中,今日出了这么多事情想必是累了,时辰不早,南定王先请回罢。”
南定王眼中不可谓没有失望。
但看着锦鸢消瘦的模样,眼底的挣扎,他也知道,自己作为父亲在这二十多年里对她不管不问,这会儿突然跳出来,让她叫自己爹爹,也是难为孩子。
他和善地点头,道:“是,是,是该好好休息。”说着,目光怜惜地看着锦鸢,“小鸢,爹爹明日再来,你好好休息。”
说完后,余光看着赵非荀仍旧搂着的手掌。
莫名心底不痛快了一瞬。
可眼下女儿还不肯叫自己一声,碍于这个身份,他也只得默默忍着。
走出屋子后,南定王吐出一口浊气。
心腹问道:“王爷,是否回营中休息?”
“回什么回?不回!”说罢,他扫了眼跟着出来的轻风,扬了扬下颚,“找一间空屋子给本王。”
轻风愣了下,才赶紧应下。
屋子的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