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脸菜色地记住了赵酉识的电话号码。
徐如徽一直以为他们没有再联系过。
她也再也没有想起过这只叫将至的小白猫。
如今时隔五六年,小白猫看上去好像还是那只小白猫,瘦得只有一点点。
听护士说这只猫已经在这治疗两周了,主人每天都在这蹲守着,一天蹲超过十个小时。
“真是对不起啊,”姐姐一见到徐如徽就道歉,她好像一直在哭,眼睛看着很红很肿,“本来我把它养得很胖的,这几天一直在瘦,好像又变成当初那个样子了。”
徐如徽不知道这个时候能说什么,于是她抿了下唇,什么也没说。
这时赵酉识不知从哪儿过来,他还有些喘,手里拿着一条毛毯,另一只手里抓着几根猫条和一个球状的玩具。
看上去都是将至的东西。
姐姐一看到这些哭得更厉害。
徐如徽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该不该安慰姐姐,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她下意识看向赵酉识,赵酉识上前一步来到她身边,抬手揽住了她的肩,宛若把她拥在怀里。
“要去摸摸它吗?”赵酉识声音就在她耳边。
徐如徽张了张唇,又合上,好几秒过去,才声音很小地说:“我不会。”
赵酉识说:“我把它抱出来。”
将至在一个类似保温箱里的箱子里,旁边还有一个软胶细管在往箱子里输送氧气。
赵酉识将将至抱在怀里,护士立刻把细管递到将至鼻间。
“徐如徽,”赵酉识唤了一声,“过来。”
徐如徽原地停了几秒,才迈起灌铅的脚步过去。
赵酉识坐在椅子上,徐如徽蹲下身,将至睁着眼睛,眼睛里看着已经没什么光了,徐如徽蓦地想起当初刚见它第一面时,它也是这样躺在草地上,后来也同样是赵酉识把它抱起来的。
不知为何,一瞬间,仿佛时间回到从前那个瞬间。
眼前的赵酉识似乎也回到了少年模样,她伸出手,摸了摸将至的脑袋。
同时也好像摸到了别的。
忽然,将至的瞳孔开始往外散。
徐如徽惊了一下,有些慌乱地站起身,赵酉识很淡定地喊护士,护士迅速将医生喊过来。
兵荒马乱之际,医生一针打在将至身上。
“强心剂,”医生说,“今晚估计撑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