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又腾说:“嗯。你可别小看人家,在部队时当过特种兵,本事大着呢。现在专门干私活,接手一宗活,就三万五万装进腰包了,能顶咱半年工资,你想不到吧?”
这行当,还真是出人意料。
师父又说:“不过,干这个,也算是在刀口上舔血。私家侦探,在国内不具合法性,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地带,而且,能出轨的人都是有些能量的,一旦发现被跟踪,或者一旦知道你在抄人家的底,对方岂能善罢甘休,是很容易结梁子的。等到出了事,你又不受法律保护。所以,必须十分注意自保才行。”
简挺点头称是,说:“我本来正羡慕他的收入呢,听师父这么一说,想起我爷爷教育我的那句话,说,不能只见贼吃饭,还要看到贼挨打,唉,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所以呢,他很少露面,也几乎不跟人接触,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真如他的名字,幽灵一般的存在。接活,也是从网上联系,全国各地跑,不沾家。正因为这个,这些年,受他之托,我去看望他岳父多一些。”
“师父,你是说,他干这个好多年了?”
“嗯。十五六年了吧。”
“我看他对你很尊重,看上去你们俩交情挺深的。”
“那是,老战友啦,算是在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过。”
“哦,一起当过兵?师父也是特种兵出身吧?”简挺来了兴趣。
“呵呵,那倒不是。我们不在一个部队,我也没当过特种兵。但是,转业后,倒是在同一个所里共事。”
“尤大哥也当过警察?那他怎么又改行了呢?”
“简挺,你知道当年因为一个醉鬼的意外死亡,我受处分的糗事吧?”
“嗯,听说过。”
“那个事情,最后不是处分了两个人吗?我算一个,另一个倒霉蛋,就是你尤大哥。”
简挺明白过来:“噢,你们算是难兄难弟啦。”
马又腾感叹:“是啊,患难见真情。交朋友,就得交这种朋友。”
“师父,我挺佩服你的。虽然沉沉浮浮,可你的内心依然强大,还在咬牙坚持,非常人可及。”
“嘚,简挺,这话我不爱听,什么非常人啊,别给我戴高帽子。”
“好好好,我不说师父你了。那尤大哥是从受处分就开始转行了?”
“是。他受不了那个窝囊气,当时就辞职了。”
“师父,尤大哥当时和我年龄差不多吧?年轻气盛,都容易冲动。”
“可他的辞职,还真不是冲动。铁饭碗,谁会轻易放弃呢。”
“噢……”又是一个意外。
“他是心伤得透透的。辞职,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师父,那你不也很伤心嘛,不就坚持下来了。”
“简挺,你不懂。你可能不注意,今儿个这天,咱俩穿短袖,你没见他的长袖袖口都扣得紧紧的?而且,这一二十年来,他从不穿短袖T恤之类的。”
“嗯,还真是。师父,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