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太傅这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我这样的后院妇人,”余韶稚一开口便是恶意满满,“您那朝堂上的事,我们可不明白。”
“依律法,本官自然不会将国事告知韶姨娘,此事姨娘不必多虑。”她刻意咬重姨娘二字,要的就是人不满。
而余韶稚果然给了她她想要的反应,拍案而起,指责她不尊自己这个姨娘。
“姨娘的意思是,我不尊重你?”洛珩君反问道,“那你说,珩君要如何算尊重?是叫您一声洛夫人,还是要让彬奚成为洛家嫡子?”
妾室不可居妻之位,她不信余韶稚有胆子去触碰正妻这个名头。洛夫人只能有一位,是她的母亲,是周以檀,是余韶稚绝对触碰不到的位置。
三个问句,一句比一句击溃余韶稚的防线。她不可能逼着洛珩君尊自己一声洛夫人,这是律法所定,她不能违背律法。
她就算被抬到了平妻的位置,也无法改变这个妾的身份。这是她攀附洛熙淮的代价,注定会被别人看不起。
她的孩子,也会被嫡出们踩在脚下。可是她有荣华富贵啊,她和他们都衣食无忧啊,这样不就够了吗?
“我自然不敢,毕竟你是朝臣,我只是个妾室,”她嘴硬着,不肯服软,“想必太傅应当知道,洛府后院里就我这么一个平妻,平时也是被恭维惯了,一时对大人有些冲撞,还望不要介怀。”
“本官怎会介怀,今日叫两位姨娘来,只是为了现在府上实权一事。”
洛珩君提到实权二字时,她看见余韶稚眼中转瞬即逝的光,知人确实想要。可是她怎么可能会放手呢,就让余韶稚看得到却得不到,这样才算折磨。
“既是将军决定的,我没有意见。”眠竺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多言语。
倒不是说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她确实拿不准自己要什么态度才能让洛珩君满意。身份上她比不得洛珩君,也比不得余韶稚,只能看着二人争执。
现在有表明自己态度的好时候,她必须抓紧时机站队,不能被洛珩君舍去。
趋炎附势的狗东西,余韶稚暗骂道,面上不显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