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蕴着的只有冰冷。
仅仅是一件简单的事,一个寻常的问?询,就能令萧渡玄褪去所有的伪饰。
但是此刻沈希眸里的晦涩与?他如出一辙,连日来的乖顺全都到头。
他太惯着她了?是她太忍着他了才对。
沈希扣上萧渡玄的手腕,将他推拒开来:“您是用什么?身份同我说这话的?”
“我不记得我和您有什么?关系,”她低声说道,“从前我还能唤您一声皇叔,如今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吧,陛下?”
“您凭什么?管我去何处?”沈希抬起眼眸,“我尊您敬您,所以跟您言说一句罢了,您以为我真的是在?问?询您的意见吗?”
沈希声音很轻,疏冷得却仿佛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还是一个意欲不明、妄图染指她的陌生人。
目光相撞在?一处时,这些天来横亘在?两个人间的淡淡温情和虚假伪饰全都消失了。
将强迫假作问?询,是萧渡玄最擅长的事。
然而?当沈希将同样的言语方式用到他身上的时候,萧渡玄才觉察到这是怎样的被冒犯。
惊怒的情绪在?不断地蔓延,但这一回他到底克制住了。
用言语伤人很简单,用权势困住沈希更简单。
可那样不就又?走回从前的怪圈里了吗?
她是永远不会?臣服于强权的,能令她动容的唯有温柔。
萧渡玄顿了片刻,沈希就将他的手给打开了,但就是这样,他还得压着情绪,好脾气地跟她道歉。
他低眸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希。”
“江左太远,舟车劳顿,”萧渡玄轻声说道,“你若是想去,等明年春天我可以令人安排,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过去。”
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惯常的和柔。
萧渡玄放软了声调,说道:“我并不是不允你去,但你一个小姑娘,只身前去,叫我怎么?放心?”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希就打断了他。
“我不小了,陛下。”她轻声说道,“我早已及笄,也嫁过人,便是燕地云中?也都去过。”
沈希咄咄逼人地说道:“江左是您治下最平和富庶的地方,您说我有什么?去不得的?”
萧渡玄最不喜欢她提到的有两件事。
一个是在?燕地的那两年,一个是与?萧言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