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太过惊讶,若安有些语无伦次了。
自天帝二十万岁寿辰过后,若安就觉得自家儿子有些奇怪,整日将自己锁在重华宫中,每日除了请安,竟不见他人影。
君旻是她生的,她了解这个孩子,虽天资聪颖,但的确算不上什么勤快的,加之年纪又小,还是贪玩的年纪,每日除了修炼,便是满天宫的乱窜,何时见他老老实实待在重华宫。
若安本以为是因为自己那日未准许他出去耍,君旻耍小性子了,便想着亲自做些点心来看看孩子,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么一幅画。
“你说,”若安指向那幅画,“你怎么会画出她的画像。你画她做什么?”
手上放笔的动作被突如其来得声音惊得顿了一下,君旻愣了愣,又若无其事地放下笔,十分自然地挡在若安面前,嬉笑道:“娘亲。”
见君旻竟还挡住画不让她看,若安更生气了,拂开君旻,拿起画卷,画中女子的脸比之刚才更清晰了,诚然就是七万年前,天魔大战中,她于腥风血雨中惊鸿一瞥的那个人。她记得,当时她也是这番模样,似笑非笑,一脸嘲讽,仿佛世间所有与她而言不过蝼蚁。
“你怎么会知道她?不对,你为何会画出她的模样?”想到那个可能,若安更急了,“你是不是去魔域了,可有受伤?”
语毕,若安急急忙忙放下画,将君旻翻来覆去查看身上是否有受伤的痕迹。
君旻无奈,拉下若安的手,笑道:“娘亲,我无事。孩儿贪玩,的确偷偷跑去魔域了,也看见了……”君旻顿了一下,“魔尊,但她很好,没有伤害我,还让鬼卿送我呢。”
若安闻言,眉头皱的愈发紧了,呵斥道:“她怎么会有这种好心。”
又想到君旻的话,若安冷笑,点了点君旻的额头,“你这小子,你是被鬼卿赶出魔域的吧。”
君旻嘟嘴,小手捂住额头,不说话,只眼底露出一抹委屈和落寞。他到现在也不明白缘衣为何不喜他。
若安何时见过君旻这个样子,从小到大,君旻要什么有什么,这种被人赶出去的委屈,他还是第一次受。几乎是瞬间,对儿子的心疼瞬间盖过得知君旻擅自去魔域的担心和怒火。
笑着牵过君旻的手,柔声道:“那魔尊缘衣可不是个好性子的人,我不管你怎么去的魔域,既然你安全回来了,我也不责怪你了。只是,”
若安拿过一旁的画,“你去魔域这件事不可被天帝与你父君知道,这画,我没收了。”
一听见画要被没收,君旻急了,握住若安拿画的手,“娘亲,我定会好好收着她,不会让父君和天君发现我去过魔域的。”
若安疑惑,这孩子好好的画魔尊干什么,如今又要收着这幅画……想到那个可能,若安眼神一凝,倏尔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不过是个孩子。
若安笑:“你要这幅画也没什么用,若是被天君看见了,你可是要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