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啊我不用。”
他何止是不想用手机。
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拥有这么一个绝佳的借口来逃避手机上准时准点轰炸的消息。
距离陆玖年和成箫在酒吧疯玩儿的那一晚,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躲了成箫两个星期了。
那天成箫对他说爱他,陆玖年从出生起运转效率远超他人的大脑第一次停止了运转,他不能思考,无法回应,只呆呆的任由成箫擦去他的泪水,机械地将成箫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输入大脑,再重新拼凑成完整的句子。
“这么多年我拼命反抗,竭尽全力伪装的目的,就那么一个。”他听到成箫对他讲。
“我知道我终究会达成目标,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只是需要再谨慎一点。”
“可是无论我再多谨慎,再多尽力,我还是保证不了变数的发生。”
“是,要给彼此时间,要等合适的时机可是万一呢?万一属于我们的那个意想不到的变数来了,我有一千一万个理由要离开你,可我却连喜欢都还没对你说呢?”
成箫的呼吸有些颤抖,似乎在强行平复情绪。
“我不害怕谁从我身边夺走什么,无非是倒了再爬起来,拿走的我再抢回来。”
他静静看向陆玖年的眼睛。
“但是我不能接受这些改变里有你。”
“玖年,我想要拥有你。无关虚情假意,无关婚约协议。真正地,拥有你。”
成箫的声音很轻,向陆玖年要一个回答。
“你告诉我,我能吗?”
从始至终,陆玖年永远是命运的俘虏。
她随意转动命运之轮,他的人生便能轻易偏轨。他痛恨她的阴晴不定,高喊着人定胜天,而当她幡然醒悟,把裁决的权柄归还到了他手上,陆玖年才觉得害怕的要命。
分叉的铁轨两边,一侧站着他自己,一侧站着成箫。她将他的手放在扳手上,随他扮向任意一边。
原来比拒绝更难的是接受。
原来比抗争更难的,是抉择。
他害怕自己做出的决定会导向恶果,他害怕成箫会为此买账。
他不会是个好的恋人,一段失败的恋情几乎摧毁了他分辨爱人与不爱的能力,他害怕再次建立一个亲密关系,再次让爱的人失望,再次变得不像自己。
他也帮不到成箫任何事。
他和成箫的世界毫无交集,娱乐圈对成箫来说不过浮华过眼,他每天看得是无数为名为利的人勾心斗角,而成箫则无时无刻不在血雨腥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