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明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听一旁的大夫说女子这几日的病情,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茶水飞溅,震怒道:“你可确定是真的?”
大夫约莫三十来岁,在玉凉关中也不是顶尖水平,之前已经有几个老大夫来看过可病人一直没好,这才请了他过来。他也有些小心思,若是这次治好了老大夫都不能治好的病症,他说不定就能扬名玉凉关。
谁知道来了之后倒是牵扯的到这种后宅之事中。
被威胁着要是治不好就直接砸了他的医馆,他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应当是还接触了生红疹的发物,才导致姑娘病情反反复复。之前你们应当也请了旁的大夫,我也只是增添了一味滋补的药,就算是只剩一口气的病人也该好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更加吓人,总是让他觉得心里毛毛的,更加后悔起今天来走这么一遭。
他被侍卫带出来时候,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而梁景明则是直接去了虞念清所在的屋子。
站在门边,他正好看见女子倚靠在窗边看书。
窗外是一片辽阔的天,晚霞映照下来,将她的轮廓都勾出一层金粉色,越发显现出五官的优越来。听到动静,她本能地回过头朝着后面看,清冷冷的眼眸中带着些错愕,而飞舞的发丝似乎都浸透在这浓墨重彩的晚霞中,画面美到不可思议。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看见女子脸上还未消退的红肿,心里的不甘心和埋怨便翻涌起来。她到底是多么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才会用这样的手段?
“你怎么过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一切东西都是属于我的。”
男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听起来有几分阴阳怪气。
虞念清心里打了个突突,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果然,就看见男人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下颌。
男人力道极大,她便觉得一股生疼传来,被逼出眼泪来。
他却毫不在意,俯身声音轻慢,“就连你也是属于我的,所以你就算用了花生粉又怎么样?”
女子因为这句话才突然变了脸色,眼眸深处里闪过一丝惊慌,眼眸里浮着一层碎金。
他的心中就畅快几分,收回手在她旁边坐下,“现在还想着替梁知舟守节?可是上辈子我们才是真夫妻,早就有了鱼水之欢,又有什么意思?”
虞念清第一反应便是,梁景明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直接疯了吧,这种前世今生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哦,你恐怕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吧。也是,这样的机遇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愤怒在头脑中萦绕,他气极反倒是笑了出来,“别用这样的眼神瞧着我,我若是没有重活一世,怎么能提前和厉王联系上,又怎么早早知道太子反叛的消息,难不成还真的靠镇国公府那点不入流的扶持?”
这个秘密压在梁景明的心中很久,如今说出来他反倒是畅快很多,且根本不怕女子会传出去。在他看来,虞念清不过是被自己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是只供给他一个人把玩的鸟儿。
“你父亲当初在幽州失踪,你们找到时他应当还是安全的吧,上辈子没有人营救他仍旧平平安安回来。乐平侯府也没有分家,你父亲回来之后,就让我们成亲。”
说着,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有些恶意地笑了起来,“不过我那个好哥哥倒是一直喜欢你,我们成亲那日,他隐在人群中一直从乐平侯府走到了镇国公府,然后离开了。”
虞念清不可置信地望向他,这不就是她梦里的故事吗,怎么会和他说得一模一样?
手指都蜷缩在一起,她心里乱糟糟,如同一片经历过海啸之后的废墟现场,而男人在继续说话。
男人说他们婚后有多么多么恩爱,两个人一同做了那些事。在故事中,他是一位极为体贴的夫君,温柔知礼,前途坦荡人人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