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清手边放着一个册子,上面记录了院子里每个人的出身和来历,看着都是家世清白无可挑剔的。
盈月脸上白了几分,哆嗦着去叫她,“姑娘……”
“倒是没什么事,太医说中毒不深,喝两贴药就好。”
她的手指落在了花名册上,“昨日检查了屋子里的东西,都没找到东西。那差不多差错就出在小厨房那边,你让人盯紧了,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直接来告诉我。”
饮食是头等重要的事,盈月知道其中要害,更加不敢大意,一脸慎重地答应下来。
不止是听松院,就是整个镇国公府的下人都要仔细盘查,尤其是楚清清身边的人。这本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先前镇国公就说过,要将管家的权利交给她。下面的人得了风声之后,对她态度更是恭敬,没有不配合的地方。
正在盘查的时候,梁知舟突然将她拉上了马车,说是要出去住上几日。
两个人都没有带任何下人,乘坐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就直接出门了。
她将几个庄子都想了一遍,眼看着路越来越偏僻,她玩笑般说道:“要是换成了旁人,说不准还要担心会被你带到什么地方?”
“我也不会带旁人来。”
他说着话,右手将车帘往上撩起。
他们应当是去乡下,两旁逐渐没有了屋子,变成了一路的花花草草。夏日树木繁密茂盛,如同最好的画师笔下浓淡相宜的绿色,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渐渐的,马车在一个院子门前停下。
虞念清搭着男人的手下了马车,看到稍显破旧的院子门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而马夫见他们下车之后,也没有多加停留,而是直接架着马车离去。
她转过身去看马车离开的方向,不禁问:“待会儿我们怎么回去?”
梁知舟一边推开院子的门一边说,“暂时不回去,我们现在这里的住上几日。现在是最热的时候,乡间总是要舒坦些。况且宫里发生这种意外,少不得有人过来打听,正好躲开。”
院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应当提前打扫过,里面很是整洁。
院子中间有一个用青石板铺成的大厅,其中一边有一颗巨大的桂花树,桂花树下是一张石桌。若是秋月的夜晚,在桂香四飘散的季节,坐在石桌旁喝酒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两边都是抄手游廊,中间是一个不大的小厅。绕过小厅,则是到了内院。内院更是简单,有主卧并东西两间耳房,院子种了些花花草草和一缸水莲。而在芜廊下,还有一张竹制的躺椅。
虞念清一路走来,心里更多的则是震惊,这同她前几次梦里的院子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躺椅。
一般人家绝对不会将躺椅放在芜廊下。
可梦里的她病得很严重,不想每日都窝在屋子里。男人便将院子里种上花,抱她到躺椅上让她看院子里散散心。为了防止她染上风寒,躺椅上还有一张绣了小兔子的薄被子。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她急切地走上前,果然在躺椅上看到一个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薄被子。
她拿起被子,发现上面并不是小兔子的花纹,而是绣了月夜桂宫图。
“怎么了?”
梁知舟从后面走过来。
“就是觉得奇怪,这里怎么放了一张躺椅?”
虞念清心上乱糟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说她梦到过这个院子,梦到了两个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不说是旁人了,要是这些事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是第一个不信的,说不定还要以为人得了什么疫病。
“在这里要是躺着的话,能看到许多星星,等晚上的时候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