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偶尔有外出应酬的时候,也携带自己的妻子一同去。从一个浪荡花丛的花花公子,快速的转变成了一个五好丈夫。要知道,这位少爷从生下来,十指就没有沾过阳春水。就是上个大学,都带着保姆、护工一大堆的。结婚之后,居然为了自己的老婆洗手作羹汤。
也正是有了前车之鉴,所以对于永王眼下这种“恋爱了”的表情,黄琼倒也见怪不怪。只是可惜,有些东西今古不同,可有些东西今古还是类似的。两个人之间有相同的地方,但不同的地方也不少。
自己那位同学,在不算太讲究门当户对的二十一世纪,想要娶一个家世普通的女孩,都遭遇了那么大的阻力,几乎与自己的家庭决裂。如果不是他态度坚决,甚至不惜来了一个先暂后奏,与那位女医生偷偷先领了证,结局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前世的一个土豪儿子,与一个普通人家女孩结婚,都闹的不可开交。更何况这个时代,永王的身份可不是一个土豪那么简单。他还是这个大齐朝的皇子,可谓是站在这个时代,食物链最顶端的那种人,而且还选在马上要定亲的这个时候。
如果他此举破坏了皇帝的思路,皇帝那里能通过吗?自己的这位皇帝老子,可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为人不仅精明的很,而且他要认定的事情,轻易是不会做出任何改变的,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样。
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些,最关键还是这个女孩,现在还是“罪臣”之女。皇帝那天的那番话,黄琼可倒现在还记得。明显知道此案内情的皇帝,并没有为宋公良一家洗冤的想法。虽说没有赶尽杀绝,可也要求黄琼一直养到他们到老。
甚至已经点名了,不希望他们兄妹几个,离开他的河间郡王府。皇帝的这个态度,黄琼无论在怎么反感,至少现在也不敢去违背。有了这个态度在前,又岂会同意这件事情?宋公良的案子,其中可是牵扯到的不仅是一位皇子,皇帝又岂会同意在卷进去一位?
还有,按照所谓的祖制,别说亲王正妃。便是亲王的侧妃,也是要身家清白的人家女子。这个女孩子现在是被官卖为奴的“罪臣”之后,皇帝就更不会同意。虽说皇帝已经命自己找到他们,给他们脱了奴籍,可毕竟眼下还是罪臣之后。
这个时候,永王存的这份心思,皇帝不仅不会同意。如果觉得永王此举破坏了他的计划,甚至搞不好在搞出其他的事端来。别的不说,把宋之唤兄妹几个人,发配到那个蛮荒角落自生自灭,也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
而且皇帝不打算为宋公良一家洗冤,此女的罪臣之后身份就得一直背着。永王的那位未来岳父,又岂能真的坐视不见?而听永王描述,此女又是一个外柔内刚之人,不是永王想要玩玩后随时可以算了的人。
一个单身女子,孤身在一个下九流的窑子里面,被灌下迷春酒之后,为了保保护自己清白,尚且敢于硬抗到底,甚至不惜自残。要是永王真的存了玩玩就算了的心思,到时候在搞出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可眼下永王这个架势,又明显不想罢休。想到这里,一阵阵头疼的黄琼,也只能将其中的利弊与永王讲清楚。只是让黄琼没有想到的是,听完黄琼的分析之后,永王却是死梗着脖子道:“老九,你也别劝我了。”
“这件事情,我早就想清楚了。你说的没错,老爷子给我选定的王妃,是现任殿前司副使南阳伯何士良之女。他们家是武将世家,听说是当年淮阳之变的时候,御林八军之中第一个倒向老爷子的军中将领,他们家在军中颇有影响力。”
“他们家是武将世家,他们家有句名言,那就是不管男女可以不读书,但是绝对不能不习武。听说他们家那个野丫头,就是老爷子给我定的那位正妻,在街上曾经把没认出来她身份,上前调息她的七八个混混,打的筋断骨折。”
“而且在他们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管儿子还是女婿,不管结亲的对象是谁,一律都不许纳妾,即便皇子也是一样。他们家曾经有一位姑奶奶,嫁给了理宗皇帝第三子德王。那位婚前飞扬跋扈,比我还荒唐的德王,最终到死连一个外室都不敢养。”
“还有,你判断的也没有错。我那位岳父不仅在御林八军中待过,而且在殿前司副使的任上,已经干了八年了。他带出来的武官,在边军和四大营中最起码占了三成。他干的太久了,老爷子是准备用我的婚事换他致仕。”
“他们家现在堪称大齐第一武将世家,而且家风就那个样,一家人又皆是心高气傲的很。为了让我那位岳父顺利交出权利,老爷子绝对不会同意我在这个时候,娶一个侧妃的,甚至连一个有名分的侍妾都不许。在这件事情,我知道是明知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