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有大臣跳出来,说殿下你过去一直冷面寡恩,怎么在这件事上突然良心发现了,肯定另有图谋。
毕竟朝中还有一些太子党的旧臣,在太子倒台后就记恨上了秦王,现在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肯定要疯狂地反扑、构陷。
他们会暗示一个现成的、危险的问题:你是不是故意要与皇上作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羽翼丰满,可以挑战父皇了?
你不会有谋逆之心吧?
群臣目光汇聚,仿佛豺狼。
而元熙帝坐镇中央,脸上挂着暧昧不明、捉摸不透的笑容,令人胆寒:“寻澈,你说呢?”
“啪!”
苏栖禾手里的花瓶摔在地上,碎成了很多块。
她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双膝,胸口剧烈地起伏,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哪怕只是自己的想象,都能令人畏惧至此。
而江寻澈面对的、真实的朝堂,压力只会更大。
与此同时,皇城内。
“儿臣承认抗命的事实,甘愿受罚。”
声音清冷,一字一顿,不卑不亢,砸在朝堂上每个人的心里,几乎撼动心神。
前排众臣心思玲珑,各怀鬼胎,后排角落里有几个小官干脆开始暗中交换了眼色:什么意思,他想下狱吗?
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一旦承认违抗皇帝的命令,锒铛下狱简直算得上最好的结局,褫夺身份权力就更不用说了,能保住后半生的性命和自由都是奢望。
而他们的秦王殿下站在金殿前,面朝群臣,撩起眼皮,直直看向正中央宝座上的人。
“但是,儿臣抗命,是为了维护父皇的正义之名。”
“苏栖禾对填词中的事一无所知,之所以写成这样,也是受了别人的指导。”
“而将父皇的事情讲出去的那个人,为陷害无辜民女,蓄意泄露天子家事,更是冒天下之不违。”
“啪嚓”一声,是元熙帝把御桌上的扇子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摔在秦王脚边。
而江寻澈站在原地,看都没看那扇子,眼皮都没低一下。
元熙帝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眼风一侧,刚想动用自己准备的几个密探,又听江寻澈淡淡道:“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