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也就是老二家合适。
不过邱鹤年不是王家的亲生子,与王合幺又只算是堂兄弟,他要是不管,其实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如今他主动提要管,自然是好事。
只是,村长沉吟道:“申玟毕竟是王合幺的夫郎,这事儿,还得经过他同意才行。”
他话音刚落,院门外就进来人了,不大会就推门而入进了屋,正是王家老大娘俩。
老王太太进了屋,一见屋里这架势,立刻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哭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儿媳妇娶进门没给我们家生出个一儿半女,我还得养活着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要寻死觅活啊,村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王合幺进门后,就只站在门口那里不说话,任他老娘坐在地上哭,眼珠子晃来晃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村长只好起身,去扶那老王太太,说:“你先起来,有话咱们好好说。”
那老王太太却还是在一边干嚎,一边骂道:“申玟他真是亏了良心,他做这种事就是打算糟践了我们合幺的名声,他这个恶毒的哥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我们合幺娶他,他爹娘要了我们那么多聘礼,结果是个不能生孩子的废物……。”
老王太太越骂越难听,整个屋子里都是她快要穿破屋顶的尖锐骂声,吵得人脑仁儿疼。
就在这时,紧闭了好半天的里屋门打开了,村长家夫郎探头看了出来,说道:“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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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那老太太一听这话,嗖的一下就站起身,抓着六神无主的儿子,就挤开村长家夫郎,冲到了那屋里去,指着床上的人就开骂,骂申玟丧了良心,骂他不知好歹,骂他心思恶毒等等。
床边,老郎中气得直跺脚,说:“病人才醒,你这个老太婆不要再刺激他!”
清言拦住那老太太,也开口道:“有什么话等人痊愈再说。”
老王太太却是越骂越起劲。
床上,申玟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脸色青白着,还没恢复血色,眼皮半垂着,露出一点瞳仁空洞而无神。
王合幺站在屋中,脸色仓皇,用一种说不出的目光看着申玟,就好像他是什么山野精怪。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人说了,申玟跳井后到被救起,起码过了半刻钟时间,哪有人在水里淹了这么久都没死的。
他又想到昨天半夜,申玟冲他一笑,之后嘴里那一大块血糊糊的人肉就被他嚼吧嚼吧咽进了肚。
王合幺浑身一抖,胡思乱想着,现在的申玟还是不是原来那人,说不好昨晚那个就是哪个山野精怪所
化,他这么一想,顿时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背心出了一层冷汗。
也恰在这时,床上躺着的一声不吭的人,突然眼皮动了动,转头竟朝他看了过来。
王合幺一愣,就见申玟直勾勾看着他,青白的脸色像是半个死人了,却弯起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朝他诡异地笑了起来。
王合幺登时心脏狂跳,吓得差点当场蹦起来,也不管他娘了,嗷唠一声逃出了这屋子,往外跑去。
老王太太还没撒完泼,就见儿子撒腿跑了,她明显愣了一下,再看向申玟时,也被那笑容吓了心里一抖,昨晚的事她隔着门缝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讷讷地停止了咒骂,转身竟也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