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好脾气了,按照他此刻的脸色来看的话。
金石不想触他霉头,深吸一口气接了,把音量调到最小,但是那声音还是从听筒中清晰的传出来。
“喂,”蒋屹说,“是我。”
“我知道,”金石谨慎地没有称呼他的名字,“您有事找我?”
“有点事,”蒋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杜庭政之前床上有过别人吗?”
金石余光看向杜庭政,汗都淌要下来了。
他咳了一下,想提醒蒋屹杜庭政就在旁边。蒋屹无知无觉:“不要误会,我是想说,杜先生有权有势,不能白睡我。”
金石把手机拿远了些,希望杜庭政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他给别人什么,就得给我什么。”蒋屹强势道:“要么不白干,要么不生气,总得让我占一样。”
杜庭政仍旧闭着眼,面色毫无波动。
金石大气不敢喘,压着声音:“挂、挂了吧……”
“可以挂,”蒋屹好像确定他不会挂的那么干脆,继续说,“你私下做主也好,要问过他的意思再决定也好,总之给我一个答复,最迟明天,我等你的电话。”
金石拿下手机要挂断。
坐在后座的杜庭政蓦然出声:“问他想要什么。”
金石吓了一跳,拿着手机好似个烫手山芋。
他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车里足够清晰,蒋屹应该也听到了,一时间没了声音。
手机两端齐齐安静下来。
杜庭政撩起一点眼皮,露出幽深如渊的一条缝,低垂着眼睫在下眼睑上投下无数阴影。
这本该是一副美妙多情的画面,却因为画面主人过于冰冷的瞳孔打断,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手机里连呼吸声都不闻,金石不由看了一眼通话页面,秒钟仍旧在不停跳动。
“您想要什么?”他怀疑手机出了故障,唤了一声,“蒋教授?”
蒋屹那边仍旧沉默不语。
杜庭政视线移到手机上,倏忽之间似乎将它囫囵揣摩了个遍。
“隔着手机说不清楚。”他的声线波动微弱,一开口就是命令,“过来面谈。”
“嘟”一声短促的忙音,蒋屹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