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给了陈叔,听他的意思是江老多半会喜欢。”楚叙回答。
送的是一串小叶紫檀佛珠串,油性密度相当不错,木纹清晰,手感摸上去也细腻,据说还是某个高僧亲自开光过的,这件事boss很早之前就交给他去办,大几个月才收工。
江劭庭颔首,目光掠过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客厅,问了句:“今天来的有哪些人?”
来京港前,他被某个人气得一整晚没睡好,本来想着要过来挺长一段时间,即使谈不上什么温存,也得说两句依依惜别的话。
阿谀奉承的时候说得比谁都好听,咬起来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楚叙依据常年跟着老板的经验,很快察觉到他的脸色更难看了,自觉往旁边挪了挪。
“都是些老熟人,大概四五桌。”楚叙回想了一下,特地挑出重点,“陆少也来了。”
江劭庭脚步一顿,立在一棵秋海棠前,夜风忽起,晃悠悠落下两片朱红色花瓣,“他来干什么?”
江老的生日宴,陆家显然不够格参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江城邀请来的,但他这二叔可不是积德行善的主。
调查这些事情是楚叙的分内事,他很快接上话:“陆少回京一个多月了,陆正涛有意让他接触月晚小姐。”
“这点我倒是不太明白,江二老爷向来自命不凡,怎么肯让月晚小姐下嫁?”
江劭庭淡淡投过去一瞥,转身朝连接内厅的石拱桥方向走,“这是在帮人铺路,陆正泽这个当叔叔知道吗?”
楚叙点头,补充道:“陆总前不久提起过,他会在旁推进,只是”
“说。”
楚叙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开口:“只是进度卡住了,暂且不提月晚小姐,陆少本人就对这门婚事颇为抵触。”
“挑重点说。”
楚叙脊背绷直,脑袋几乎要垂到鞋跟,“陆少说他的女朋友还在滨海。”
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说哪天这个不定时炸弹炸了,吃苦还是他,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老老实实交待。
真不知道温小姐是哪里来的霉神,每次惹恼了老板,她倒是一点事没有,挨骂吃眼刀的总是他。
“这父子俩一模一样。”江劭庭摘下手套,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过去吧。”
中式合院外院似江南水乡般的布局,素雅婉约,等步入内院,三层的别墅楼富丽堂皇,飞檐上的游龙张牙舞爪,仿佛下一刻就要腾空而起。
楼前池水环绕,池畔冒着寒气,碧绿色的浮萍像掷入水中的翡翠,在月光下漾开一圈圈涟漪。
北侧宴厅。
长餐桌正中央的老者唤来管家,询问了一句。
“应该快来了,大概分钟前到的。”陈叔边回答,边拿来药让老人按时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