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旁有一束干枯的花,雪水缀在焦黄的花瓣上,颓丧却也富有生机,连死亡的压抑也变得不再那么讳莫如深。
江劭庭将抱着的小雏菊放在墓碑前,温桐心领神会帮他拿走已经枯萎的那束花。
他微微一笑,放缓的语调柔情似水:“母亲,她是我的女朋友。”
温桐就在一旁站着听他不疾不徐陈述,目光停注在墓碑中间的黑白照片上。
美目盼兮,巧笑嫣然,笑容的感染力很强,似乎是看着拍摄的人情不自禁露出的笑意。
她不由自主思索拍下这张照片的人会是谁,江劭庭还是他的父亲?
温桐这会算是知道他漂亮的脸蛋是怎么生的了,随便遗传一点就好,更何况江劭庭几乎等比例还原了那对含情脉脉的眼睛。
“看够了?”
她正弯腰拨掉墓碑上的积雪,侧过头硬邦邦“嗯”了一句。
凑近了点温桐看清墓碑上的名字,宋婉。
“江总和伯母长得很像,都是大美人。”
江劭庭勾起唇,将她冰凉的小手握进手心,轻嗤道:“母亲看见没,她最会阿谀奉承了。”
温桐:“……”
“还记得帮alr先生举办接风宴的地方吗?”
“紫颂山庄?”当时江劭庭喝醉了,还莫名其妙抱她来着。
他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裹住她的大手紧了紧。
“她生前的最后一个夏天,带我在那边度假。”
温桐指尖一僵,原来对方当时遥远忧伤的目光是想起了过世的亲人。
“好奇江总以前是什么样的。”她转了转手和他十指相扣,干巴巴转移话题。
视线在莹白素净的小脸上绕了一圈,他弯膝将花束摆放整齐,漫不经心回答:“要是以前认识你,现在我妈孙子都好几个了。”
“……”
风里带着雪的寒意,清新湿冷,温桐脸颊的热量却腾腾直飚,她伸手捶了两下左边弯腰的男人,嗔道:“别总说这种……”
江劭庭不甚在意,用手帕慢慢擦拭墓碑上的水痕,继续逗她:“说什么话了?有人自己瞎想。”
担心在逝者面前说出不敬重的话,她没有再搭腔,转身从守园人那拿了点工具,和他一起清理起来。
过程中二人默契没有再吱声,温桐偶尔和他目光相接,却又感觉说了千言万语。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江劭庭放在大衣口袋的手机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