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人浑水摸鱼挑动这些少年的理智:“今儿手气这么好,要赢就赢一场大的,唧唧歪歪一点一点下注有什么意思?”
就是,要来就来个大点的,秦朗身边的少年们也来劲了:“我全押大!”
“秦朗啊秦朗,今儿带你过来是带对了,要不是你,我们哪有这样的手气?”
原来自己运道这么好吗?他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看重过,秦朗眼睛一热:“我也全押大!”
他要赚三匹马,回家之后让他爹好好夸夸他!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被哄得热血沸腾。顷刻间便将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押在了赌场上,甚至还借了一笔,就准备冲这一回,赚够了他们就撤!
结果转眼之间,就输得精光。一文不剩,还倒贴一笔。
因为不服,闹着还要赌的一群人不出意外地被轰出了赌场,这下几个人脑子都清明了。
秦朗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荷包,又想起他们还倒欠赌场好几十两,赌场的人方才还说要上他们家要钱,生生吓出了一身汗。
要命,他会被他爹打死的吧?
“都怪你们!非要跑来赌场,现在可好了吧?”秦朗都快气哭了。
几个人也是老油条了,家里人都知道他们什么德行,压根体会不到秦朗的害怕,见他吓哭了之后反而觉得怪有意思,狠狠嘲笑了秦朗一番便离开了。
秦朗傻愣愣地站在赌场前,担惊受怕到不敢回家。
老板指了指对方,问商止:“要把这笔钱还给他么?”
商止摇了摇头:“不用,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
头一回进赌场便输得这么惨,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过两日就要入户部当值了,竟还蠢成这样,他不输钱谁输钱?
最好让秦相真抽他一顿。
不过这些纨绔子弟也不是个东西,回头问问王爷有没有法子整整他们。
另一头,散值之后的裴元珩果然强行请了两位侍郎下了酒楼。
田丰本人完全是被架着过去的,晋王太过热情,丁蒙又不知死活非要跟晋王走在一块儿,田丰一个人都没处找人说理去。
这也就罢了,田丰大可以当作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小聚,可晋王显然并不这么想,坐下来之后清了清嗓子,忽然道:“其实叫两位侍郎过来,是有事相商。如今的记账法太过凌乱,我决定写一道奏书让父皇改一改,二位意下如何?”
丁蒙陷入深思,晋王如今是在拉拢自己么?若晋王是诚心的,他未必不能考虑。
田丰却慌了。晋王商议事情,为何不避着他?该死,晋王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替他说了一句话便是他的人吧?他看了一眼紧闭的雅间房门,自己现在走还来得及吗?